黑柩·花絮总集篇二

前言

本文是黑柩TRPG·幕间季二后的花絮总集篇。幕间季,是黑柩正式季之间的幕间故事。一般来说不会对主要剧情影响太大(大嘘)。

黑柩TRPG每进行一季,KP(也就是站长)便会推出一些“花絮”,帮助玩家和黑柩世界的关注者理解黑柩TPRG剧情。事实上,不了解黑柩世界的读者也可以阅读——这些故事本身也是独立的故事。

部分故事需要了解黑柩TRPG第八季的剧情才能完全看懂——不用在意,如果感兴趣的话只关注自己能看懂的就好了,敬请期待黑柩TRPG第八季的Replay。

观看黑柩TPRG Replay(记录)视频请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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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

花絮:表示在黑柩TRPG中已经发生或很可能发生的剧情。

楔子:代表在未来的黑柩TRPG中可能发生的剧情。

画外音:代表在平行世界线中可能发生的剧情。

一、特别环节:玩家提供了很多花絮!

以下是黑柩TRPG玩家们提供的一些文字!

红色文字来自玩家乙醇;金色文字来自玩家千分;蓝色文字来自玩家智波。

以后还会收录更多玩家金句哦!






二、楔子:隐藏在山丘里的虚无会

神圣希望帝国,北部丘陵地区。这里人口稀疏,一部分地方还有尚未被帝国完全管理的世外山村,一部分则是帝国设立的自然保护区——如果不是因为对面就是希联的内湖,有朝一日对方也可能由此进攻,帝国几乎不想涉足此处。

在这些丘陵中的一个小山洞里,住着十几个人,男男女女都有。这里已经被混凝土加固过了,电力来自他们自己在附近搭建了风力发电机、水电涡轮和燃油发电机,水则来自附近的小河以及地下水井。而他们平时的工作是——

“锆哥,那群卖粉的应该就快回来了,你去那边路上蹲他们,好了提醒我。”

“不是老大,我们不是已经布置好地雷了吗?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情况吧?”

“以防万一——而且那些地雷只能炸他们的胎,东西我还是要的。这一趟他们要运的是粉,就当场烧了;钱和燃料之类的,全带回来;人嘛,尽可能留活口,缴了武器给他们放回去。”

“老大,这粉——咱们是不是也能拿来卖钱?”

“怎么?你现在就想和虚无融为一体?我怎么说,你怎么做。你要是有意见,找大伙。反正这一套方案是我、漩姐还有其他几位你的前辈商量出来的——我们是虚无会,不是粉贩子。”

被称为“锆哥”的年轻人看着“老大”那写满不在乎的脸,无奈地出了山洞。

“哎呀,这一趟可真爽啊!把粉贩子打得四仰八叉,钱也有了,燃油也不缺了,还弄了辆车。也不知道那几个粉贩子会不会死在回他们窝点的路上。”

“老大英明!给了他们一次有力的伏击!”

“不过下次肯定是要换个点了。嘛,这次辛苦你了锆哥,大家伙商量好了,多给你点赏金,回头进城里了记得花。”

“哎呀老大,能够跟着虚无会混就是小的最大的荣幸了,这点钱小的不在乎!”

“正常称自己为我就行了,你现在是新人,所以我才来负责带你。等你会的东西多了,就和大家一样了。我现在只是你的导师,不是老大。这钱你先拿着。”

“谢谢老大——导师!”

夏天的一个晚上,小山洞附近的土坡上燃起了一团篝火,人们围着篝火欢快地舞蹈着。人群之外,有两个人在遥远而昏暗的火光下闲聊。

“璇姐,你说——大伙真的在乎虚无会的理想吗?”

“我说不准。我个人觉得,我们几个老人其实只是在保持着圣照会那会儿的惯性——靠着直觉去惩罚我们看着不爽的人,这样。只不过我们活得比他们自由,也没那么多规矩,而且不信什么东西而已。”

“我倒是觉得,我们比起他们还是很不同的。你刚刚说得对,直觉很重要……”

篝火那边突然吵了起来。

“什么?你还喜欢那本书啊?那本书不是……果然你们这种……”

“你再他妈说!”

两个年轻人,突然对峙了起来。被谴责的那人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刀,抵住了另一个人的下巴。

刚刚说着话的两人便走向篝火。

“哎呀哎呀,稍安毋躁啊各位。我刚刚听到你们在吵架,一边是觉得喜欢那个什么书的脑子都有问题,一边是觉得那本书好得不得了,是不是这样?”

在发言的人面前,场上的其他人都安静了,而那两个年轻人也站得稳稳地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今天,我来给你俩补一补虚无会的课。”说话的人从地上捡起一瓶酒,“喜欢一个东西而且有了执念,这是罪,这是给那个东西带来了压力,该死;骂一个东西还看不起它,这是罪,这是人的暴力本能,该死;说脏话,该死;看不起人,该死;随便就掏刀,无视别人的性命,该死;不跟别人真诚沟通,该死!”

他喝了一大口酒,又接着打开了话匣。

“我跟你们说,人活在这世上,就做不对什么事情。全是错的,全他妈该死。那怎么办呢?难道现在就死?不不不,先去把那些更该死的给治了!在那之前呢——我们应该更加团结一些,先去做好我们自己的事。”

这人凝视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仿佛审视着他们的灵魂。

“嘛,也可以不团结,无所谓的。你觉得我是什么【批】,我觉得你是什么【友】,那不挺好嘛,全该死,现在也可以死,以后也可以死,你们要是咽不下这口气现在就可以来一场决斗,全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就当提前从这世上解放了。来来来,所有人先喝两杯,之后你们随便干什么。”

人们举起酒杯,之后又舞蹈起来。他却又回到了寂静处,开始思考起了别的事情。

“这不是锆哥嘛!怎么,出去给大伙带了点惊喜回来?”

“是这样的老大,我刚刚在路上巡逻,迎面看见一辆车开过来,我扔了个手雷过去,车就炸了,人一个没活。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一辆车就敢开到这来了,东西我捡了不少,你看,我车上全都是。”

“我看看——草,他们该不会是条子吧?这不是警服吗?”

“还真是……”

“锆子,我警告你,”说话人已经有点愤怒了,“虽然很多条子都是上面的打手,也没什么良心,但这会咱先别惹他们,没必要。”

“好好老大,您看这些东西能卖个什么价钱——”

“这不是缉毒警察的ID卡吗……还有个钱包……”

钱包打开,一张家庭合照从钱包里掉了出来——那是这个警察和他的妻子,以及幼小的女儿。这张合照飘扬在空中,带着斑驳的血迹。

“老大,我们也算是提前帮他从这个世界上解放了……”

“给我滚。”说话的人拔出身上的枪,对准了“锆哥”的头。

“老大,我……这不对吧?”

“能讲究的时候,我们就应该讲究解放的顺序。”

他把枪抵在“锆哥”的脑门上,“缉毒的条子应该是这世上最后死的那批人,你的话,现在要比他们靠前多多了。”

“不是老大,我们不是说解放这事不讲究什么顺序吗——”

“那好,那要么我现在就解放你,”他咬牙切齿地说着,“要么带上你所有的家伙什给我滚出这里!别怪我不给你面子,滚,别说你是虚无会的人!”

“锆哥”叹了口气,从他的视线消失了。

不多时后,小山洞里走出一个寂寞的影子——而这里除了安静,没有给他更多的回应。

三、花絮:正在做梦的希共党员叶心同志

叶心还记得自己与一个“客人”说过的话:因为每天都会遭遇几次暗杀,所以才给身体换上了义体。虽然这么说的确是夸张了,但这也是她那段时间的真实感受。

如果她只是待在市政府里处理公务,那么她很难遇到危险,但她每天都会走访各个支部——为了用她自己的眼睛去观察党的每一个部分,确保他们走在为人民服务的路上。

可怕的是,内鬼总是会不经意地出现。

那几天,极端组织以各种方式在她的出行路线上制造意外,甚至直接进行袭击。虽然党务部已经抓到了内鬼——但是几位保护叶心的警卫却因此受伤,甚至有一位被爆炸产生的碎片击中,仍在重症监护室治疗。

那天,她也走进了医院——成了天策义体的第一个试验者。来自公元年代的知识与天策科技工作者的直觉构成了这些试作义体,它们在叶心身上运行得相当成功——尽管这之后她被告知,免疫排斥效应正在对她的身体进行持续损耗。

但她已经无法回头,也不愿回头。她为警卫们推荐了更好的岗位,不再为自己安排警卫了。她总归是要出行的——但她不希望看到他人为自己受伤甚至死去。

天策战士们为青都弥补城市护盾的漏洞,复国军战士们与天使决死作战,他们都会被历史铭记,人民不会忘记他们。但如果警卫们只是为了保护她而受伤和死去——不,一定有更好的选项。她已经决定由自己来保护自己。

如果党中央再次将她派到危险的岗位上——她也要用自己的身躯去完成党交给她的使命。这种情况不见得不会发生——如果党内各派无法取得一致、如果民主党取得更大的优势……

叶心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正遨游在宇宙当中——那个人类五百多年没有涉足过的、似乎已经和人类永别的太空,现在正围绕在她身旁。

她正身处于一艘飞船上,那飞船的舱壁上赫然印着一面旗帜——那是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的旗帜,是科学社会主义的先驱者的旗帜。人们在地球上向她呼喊,但她知道,那不是她的名字,而是一个公元年代的伟人——尤里·阿列克谢耶维奇·加加林。

飞船还在上升着,人类对太空的渴望在上升着,科学社会主义在上升着,人类仍在往更高的地方上升!

此刻,驱使着飞船的并非上帝的伟力与天使的祝福,而是人类创造出的引擎。叶心从飞船的窗户里朝外看去——她看到了遥远的太阳系之外,每一颗行星都在向她招手,那里有着无穷无尽的乌托邦,自由而全能的人类在宇宙中以星球为音符编织出了永恒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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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了过来,看向清晨却阴郁的天空,叹了口气。如果科学社会主义是一艘飞船,她与这个时代的科学社会主义者又将这艘飞船驶出了多远?

她看向青都,星都甚至更远的地方——每个人都是一个星系,无论他们意味着什么,都在世界上发出着璀璨的光芒。而她在星系之间穿行着,只为了看到宇宙的尽头——为了看到人类更加幸福的样子,为了看到黑暗过后的彩虹,为了凝视,为了上升。

她已经在伴随科学社会主义上升了。无论如何,她已经为了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最难以预见的理想之实践贡献了自己的生命,和其他相信这一理想的人一样。

他们本非为了所谓权势与金钱而来,他们凝视着理想,忘记了自己身为人类的微小,却将人类的创造力注入理想的引擎中,让它不断燃烧。他们只为看到理想的上升,看到他们想要看到的世界,看到下一公里外的宇宙。

叶心回忆起了那股沉浸在紧迫与繁杂的生活之外的、她最初便感受过的热情。那才是她加入革命的最初目的——她第一次读完《共产党宣言》的心潮澎湃,她对科学社会主义孜孜不倦的学习和追求,她渴望看到朝着下一步而上升的世界,为此燃烧自己也绝不妥协。

是的,更换义体,撤除警卫,绝非幼稚。只要有做到的可能,她都不愿意只是被保护,依靠他人的牺牲来成就自己——这绝不是一时兴起的冲动,而是她作为一个共产党员的直觉。

她要比别人更苛刻地要求自己,将这种苛刻——对奉献与牺牲精神的苛求刻入到自己的本能。她要无时无刻不与自己战斗,她必须以战斗的精神贯穿自己人生之后的每一个瞬间。她仍要为党奉献自己,并非将这种奉献视为道德虚空的弥补,又或是利益换取的工具——而只是出于理想主义者的本能。

她绝不停止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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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花絮:骷髅先生的探子谈论希联意识形态

亲爱的骷髅先生:

展信佳。

我想要和您分享一下,最近我对希共和人民阵线的调查。我们可能已经习惯了将这些人统一称为康米分子,其实我们都知道不是这样。

在谈论我的调查前,我想和您一起回顾一下希共内部的两大派系。首先是新民主主义者和社会民主主义者,这群家伙衣着光鲜地打扮成关心底层民众的样子,擅长在各种人之间转来转去。这两种“民主主义”者最重要的区别在于对所谓暴力革命的接受程度——事实上也反映了两者在其理想上的不同。新民主主义者将古中国康米主义者的理论捡了起来,并且进行了自己的“新时代化”,这群人的代表就是叶心。他们的观点是要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不限于议会斗争和暴力革命),最终建立起一个多样化的、集体经济和国有经济为主的社会主义国家。依附于这些人的社会民主主义者则倾向于放弃暴力革命。

剩下的那一个大派系,就是各种各样的“极左”组成的同盟。这些人通常都有着强烈的某种愿望——我称之为“社会实验癖”。但他们之间同样存在隔阂,只不过在两大“民主”的压力下被迫保持团结。一群人极其信奉民主,倡导直接民主和无产阶级自觉性,这些人基本上和人民阵线的关系都很好,除了一部分先锋党理论的拥护者外,另外的那些简直就像是人民阵线在希共内部的内应;而另一部分人则是所谓的“唯目的者”,他们坚定地认为只有集权架构才能使革命取得胜利,追求权力集中和社会大生产。

可以说,希共看起来很强大,但内部派系林立,一些很小的事情都有可能引发他们之间的矛盾。尽管叶心自己不承认这一点——她仍然是希共现在之所以能保持团结的、最重要的原因。

叶心的“新时代新民主主义”中有一项“试验区主义”,这项主张许诺为左翼阵营的各个派系在革命中找到位置,划分试验区以便他们进行社会实验。她的思想如果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比她执行得更加软弱、更加不受人信任——她努力地尝试将暴力革命和革命武装、民主主义、公社与工团还有各种各样的“左翼”的东西缝合在一起,试图创造一个极其多元而又互相尊重的左翼世界。

目前为止她的努力还算成功——民主人士、无政府倾向的人民阵线、传统或非传统的社会主义者们都在她主张的体系下得到了好处。

所以,骷髅先生,您应该明白我想说什么了。我们绝不能对叶心手软——在摧毁希共一事上,她是最重要的突破点。叶心能力很强,但她太过于天真了——在各种各样的势力之间取得所谓平衡状态,追求所谓最佳结果,这的确是可能的,但也是极其困难的。

从数次刺杀行动中,我们都收到了这样的情报——叶心的身体已经大部分地转换为了义体。这可不是什么稳定的东西——她在拿自己和希共的未来做赌博。

她在不久的将来很快就会意识到——自己辛辛苦苦调和矛盾与促使发展的各左翼派系,根本就不会尊重她的劳动成果。这就是左翼分子,也就是我们统称的康米分子们最恶劣的地方——他们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作恶。他们只是用自己的个人能力,维持着一种脆弱的现状,以整个社会的命运赌博。一旦这个体系出了那么一点问题,这种现状就可能崩溃。

骷髅先生,我知道您现在正在努力构建属于我们的新理论。在此,我想向您推荐我的构想——新儒家和新法家。老祖宗的智慧,在新的时代也可以有新的运用。我们必须要让人们心甘情愿地待在自己应在的位置上,以使得社会稳定;明确地划分阶级和保护阶级差别,并且鼓励阶级之间的包容与合作;恢复教养,强化礼仪,让人们自觉地规束自己的言行;建立无上的权威,让每权力体系的每一个部分都彰显出自己应有的威严,让人们从心里认同与尊重现有的社会存在——如此,我们的社会就可以容纳许多错误从而实现稳定,只有稳定才能有最长久的发展。

骷髅先生,我依然会向您继续讲述我的“千年帝国”,直到您对我的理论进行评论。

您最忠诚的探子

五、花絮:希共论坛上的讨论——你心中的康米

以下内容发生在希共的内部论坛。

红樱:你对希共有着怎样的期望?一起来聊聊你所理解的社会主义与革命吧。

董屋:我是一个科研人员,目前在研究天策中央计算机(AI)向民用领域的转型。在研究过程中,我意识到了AI的巨大潜力。我认为,社会主义经济既不应该是由人来集中管理的,也不应该是自由放任的——社会主义经济应该由计算机和AI进行指导。计算机科学能够帮助我们在市场机制和计划机制当中找到平衡。此外,我认为社会主义的核心是生产力,我们要实现社会主义,就必须有超越资本主义的生产力——生产关系的改进只是这个过程的一环,科技也是非常重要的。我们应该集中社会资源来研究科技,让科技突破我们对社会的想象。

红樱:很有道理。控制论社会主义一向有着丰富的理论基础。不过实践过程中,有可能变成“工程师治国”的技官社会主义。另外,还要考虑到民主的问题……我是支持您的观点的。

路人甲:我匿名回答吧,这个想法让我有点害羞。怎么说呢——我认为我们应该在宣传上多下文章。虽说我们希共党员入党都是要宣誓自己是唯物主义者的,但是我们不能忽略心灵这一块。我们可以适当地借鉴一下宗教的经验——重视支部建设,同时在建设的过程中采用统一范式的党宣工作。我们要学会和敌人斗争啊,敌人是很擅长宣传的——叶心同志为我们党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我们应该多宣传宣传她,多一点点个人崇拜也不是坏事,更能加强党内团结。讲道理论坛里每天都有几个斗来斗去的帖子,每天都是那几句老话,就是因为忘了叶心同志的话,“我们应该去建设一个多元的世界。”

红樱:个人崇拜不可取,党宣工作应该按照各个支部自己的需求去做,中央更多的应该是给一个参考——这是叶心同志的意思。我觉得统一范式是好的,我们平时讨论归讨论,有些事情应该还是要有一个统一标准的。但是个人崇拜还是不可取。

青朗:我觉得党内持各种各样观点的人,与其和别人争来争去展示存在感,不如在党内明确自己的派系身份。我们不如把派系合法化,大家可以建立党内的委员会,规范化各个派系的运作,这样大家其实会对党更加信服。资产阶级有议会民主,我们党内也可以有这样的党内民主。

红樱:不建议。我们是希共,不是人民阵线。如果某些人一定要在党内搞宗派,不如自己单独建立新党,然后我们这些党和组织再建立革命的同盟。希共是共产党,有些东西是不能乱妥协的,如果不认可科学社会主义的某些基本理论,我的建议就是如上。革命又不是非得加入希共,希共党员应该尊重希共的党章和纲领。

青朗:收到红樱同志的回复了,刚好在线——的确,我的考虑可能是不太周全的。期待党中央对于这个事情能有更好的办法。

原朗:我觉得红樱同志上面的回复说得很对,而且应该继续延伸——我们的党应该更加集中一点。对于具体的事情有不同的意见很正常,但有些事情上我感觉某些人和党中央的分歧有点严重了,感觉是根本上的——比如有人总是说我们应该放弃武装,为和平做贡献之类的。我们就应该对宗派主义下重拳,各个支部、单位都应该听党中央的指挥,不能够说一有什么事就层层下放讨论,这是不行的。我们应该更加团结!

红樱:有道理,我一向是支持这个观点的。但是叶心同志认为我们还是应该更包容一些。我在考虑把大家的意见整理起来,然后和党中央提一提鼓励内部派系成立新党和成立革命同盟这些事情。这样的话,我们自己的希共,意见就能更统一。

路人乙: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引起某些人的不满,但是我不想道歉。我认为我们在星都的重建工作中有一项是非常错误的——那就是为斯卡雷特帝国时期以及那之后逃到希联来的进盟人设立聚集区。我觉得这很不好,很多群众也对此有意见。他们的国家可是战争的元凶,数百万人的性命,无数个家庭因为他们发起的战争而被摧毁,难道这是可以被原谅的吗?我们应该把他们赶走,有必要的话甚至处理掉!这些进盟人生来就接受进盟的那套愚不可及、无可救药的观念,天生就是反动派!容纳这些人只会带来混乱!我认为希联政府应当研究一下这些人——他们的身体构成都可能和我们不同,不然为什么会坚持那些愚蠢观念这么多年,最后还发起了战争?

红樱:我要向上面的发言回复以下几点——其一,大部分的难民现在都已经被引导至走廊区,也就是门廊中立国,这是希联政府基于现实考量做出的决定,也就是说现在能够进入聚集区的原进盟人只是所有难民中已经进入希联并且未能与希联社会相融的那一小部分。其二,我们作为共产党员,必须要把进盟帝国主义和进盟的人民群众分开看待。他们也因为战争饱受摧残,这都是看得到的——进盟高层和所谓精英们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难道我们也应该学他们?难道这些难民,就不是人民群众?其三,社会主义应当是不分国家的,全人类当中的人民群众都是我们的朋友,反动派才是我们的敌人——为这些难民提供保护,帮助他们融入希联社会,成为文明世界的一分子,这是我们希共的义务。如果不这样的话——我们甚至也完全不必派遣国际纵队去援助启示录教团国的反帝国主义侵略斗争。要做,就应该尽可能地做全套

。红樱:另外,上面这位同志的回复很危险,涉及了纳粹主义,希望你能自觉地向我汇报身份,党会对你进行批评教育——不要等到内务部把你揪出来。

六、花絮:叶心写给区委同志的信——警惕快乐革命

致希共青都中央商业区西区党务委员会**同志:

展信佳。

贵单位下属的各个支部,表现实在不如中央商业区的其他各个支部,党中央认为这是贵单位的管理缺位导致的。在党中央的指示正式下达到贵单位前,我仅以考察员的名义向你提交本次走访的一些体会。

党中央对于你的个人工作评价很好,认为你仍能适任这个岗位。但是,你作为贵单位的主要负责人之一,仍需对贵单位对下属支部的管理工作之失职负主要责任,并且代表党中央监督贵单位改进工作,贯彻落实党中央的指示。

党中央将中央商业区各区委和支部作为试验区,是希望各单位能够积极开展党的各项工作,充分发挥主人翁精神,实践一些你们适合去实验的新政策、新构想。试验区政策开展以来,作为试验项目一员的贵单位将创新理解为了享乐,依靠和企业合作,只顾用“糖衣炮弹”取悦人民,忽视了意识形态建设,也就是革命本身——这是要不得的。贵单位的许多同志,被问及“革命是什么”,要么一字不漏背诵党纲,要么支支吾吾答不出声。

用通俗的话讲,革命是什么?革命是被压迫和剥削的阶级,为了自己的利益要打倒压迫和剥削他的阶级;革命是农民要自己的田,工人要自己的机器。革命不是“自由、平等、博爱”,不是一群人聚在一起开个派对,或者是搞个演讲,或者是做个慈善公益,就能够落实的——革命是要让资产阶级把工厂交给工人,让地主把土地交给农民;这个过程,不是和风细雨的,而是要掉许多人的脑袋的,要流血的,势必要打杀人的。

我们希共在政府里取得了一个位置,不只是为了帮工人和农民吃饱饭,让大家生活得比以前更好——还要革命。贵单位所做的,只能是一种手段,不是我们的目的;就像希共在议会上说话,也只是一种手段一样。

要知道,革命不是我们说几句话,然后有钱人就会感动落泪,把钱乖乖捐给穷人,而是要让他们失去大部分的财产,直到和其他人别无二致;革命不是我们在电视上煽动两下,替有钱人打工的人就都会意识到自己被压迫和剥削了,第二天就要造反,砸了自己现在的饭碗来换取新的明天。大部分有钱人想的只是他们的财产要保住;大部分给他们打工的人想的只是自己现在的饭碗要保住——而我们要做的事情,是要打倒这两个“保住”,创造一个他们不敢想的世界。

这是一个极其艰辛的工作。

党中央的政策是试验区,是阶段共产主义,这没错,但是阶段它只是阶段,不是从起点到终点。能够做后续阶段的工作或准备了,就应该立刻去做,这才像个革命者。现在我们不砸资本家的饭碗,而要统战他们——但我们最后是一定要让他们和我们完全平等的。他们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我们现在实行这样的政策,是因为希联需要和平,这政策也有可以推行的条件和必要,我们也等得起,愿意等各个阶层的人士更多地由自己来领悟社会主义——而不是我们真的要妥协。我们不能妥协,而是要向那些既得利益者不断地加压。

慈善,要做;工会联谊,要有;武装,更要扩大,不仅是手上拿着武器的武装,还有各位同志心里的武装。

**同志,你和我也曾共事过,我相信你的革命觉悟。希望你能在这个岗位上继续努力,党对你的努力是看在眼里的,对贵单位的努力也是能做出公正的评价的。

此致敬礼

叶心

七、花絮:新年篇——四位姐妹花的酒桌小聚

新年快乐!

虽然人们无法进入太空看着地球完成这一次公转,但年终究是要过的。大年三十,最热闹的要数天天步行街了。人们在这里吃喝玩乐,体会着复国战争以来第一个稍微安心的新年。

“辣不活你”和“正宗生腌”中间,最近又开了家饭馆,自称是最正宗的中华大排档。这饭馆人来人往的大门口,此时便走进一位戴着口罩、大大的眼镜后面的眼神灵光、梳着个长长的麻花辫、穿着厚厚的马甲打量人群的姐们——这人便是路絮了。

路絮几个踏步便来到柜台跟前,“老板好,老规矩,另外新年快乐。”然后排出几百希联币。

酒席之间,有人认出了路絮,她只是将食指竖在嘴间对那些人微笑。大家便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彼此错过。

路絮拿起手机,“喂?叶暝,你和她俩都可以出发了,六点开席。”然后她就转身上二楼进包厢里头了。

不多时后,一个身披天蓝长发、肩扛深黑斗篷,从墨镜后审视人群的女孩也走了进来,径直走向了二楼包厢。

“请坐,叶——”路絮一抬头,到嘴边的话打了个弯,“是你啊,坐我旁边来,别坐那。”

“路絮,你什么意思?”叶暝摘下目镜,搬开椅子便坐在路絮旁边,神情微怒,“我给你发晚安,你今天才回?”

“你至于吗,”路絮露出颇为微妙的笑容,皱了皱眉,“我比你忙,我要办案子——再说了,咱们也就是重新活过来了以后多聊了几句,你就天天早安晚安上了,我也没那个义务句句回你啊?”

“义务?”叶暝凑近路絮的脸,声音却大了一度,“你觉得有人给你发早安晚安不好?非得有义务才能干这事?”

“是啊,”路絮凑近叶暝的耳朵,声音又小了一度,“我希望我们之间有这样的义务,有问题吗?”

路絮很是自然而然将叶暝的手捧在自己的手上,“比之前见你的时候又糙了,是不是心理诊所那边杂务都给你干了?要是在那边觉得委屈,随时叫我。”

“说,说什么啊……”叶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还不都是因为超能力也没了,人们也不知道我曾经给青都做过什么……不过,我倒是无所谓……”

“啊——我们有打扰到你们吗?”包厢门口响起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叹。

两人抬起头来,只见两位女士,头发一黑一白,戴着墨镜和口罩手牵手地站在门口——四人便大眼瞪着小眼。

“叶心,陆柩,你们来了,”路絮起身示意,搞得好像十分客气一般,“请坐请坐。”

“路絮同志近日操劳,辛苦你组织这次聚餐了,”叶心搬出一条椅子,摘下墨镜和口罩看着陆柩,“陆柩,坐吧。”

“你先坐吧叶心,我站会,”陆柩也摘下墨镜和口罩,将其轻轻放在桌上,扫视了这个包厢一圈,“路絮有心了,很不错的地方。”

“所以陆柩果然是恢复得差不多了——”路絮笑着转向陆柩。

“不不,和叶心的记忆还被球里的那个我扣着呢,”陆柩摇了摇头,“不过我倒是无所谓了。我后面打算去星都北边,我工友们曾经工作的地方,走走看看,也不能一直麻烦叶心了……”

“你已经为希联做了很多事情了,”路絮点了点头,举起酒瓶开始给众人倒酒,“今天不谈工作,咱们先干一杯吧——”

“我不能喝。”叶暝摇头摇得跟捣蒜似的,“我不喝酒的,从来不喝酒的。我喝水。”

“好,听你的话,”路絮跳过了叶暝的杯子,“那叶心同志,你来一杯——”

“我也不喝酒,”叶心摆了摆手,礼貌地笑了笑,“自从当上天策董事长以来我就没喝过酒了,也不想靠酒来回忆起那段时间。”

“都过去了,”路絮依然给叶心的杯子倒上了酒,“我想看你喝酒以后的样子,我的老友啊——就当是满足我一个心愿吧。”

“唉,”叶心苦笑着,端起酒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今天我就破例吧。”

“毕竟,我们四个又能聚在一起过一次年了。”

“我跟你们说!”包厢里,一个高昂的声音绵绵不绝地响动着。“我跟你们说,”叶心的双手挥舞着,脸颊通红,神情中满是兴奋,“高先生,高冒,你们是没见到我和他说民主党三大问题的时候,他脸上掉下来的那个汗啊。笑死人了!”

叶暝有些紧张地瞟了眼路絮——路絮的双手撑在桌上,遮挡着嘴角扬起的偷笑。

“那家伙也有吃瘪的时候?”路絮的语调中难掩笑意,“我还以为……”

“可不是吗,”叶心似乎兴头正盛,站起身来在包厢里踱着步,“对付他这种人,就要把他心虚的地方全给挑出来!他不信任乙醇,不信任职业军人以外的人士,这就是他的软肋——对着这个软肋我们就可以使劲地踢,踢得他再也不敢自以为是个壮实男子汉就在希共和我面前大摇大摆!”

说到激动处,叶心还朝空气使出了几次踢击——那是实用近身武术中的惯用姿势。

“是啊,他这种人看起来杀人不眨眼,其实最是色厉内荏……”

路絮靠近陆柩,压低了声音和笑意,“陆姐,给叶心把她这副样子录下来,回头她酒醒了发给她。”

“哦对!赶紧的,”陆柩掏出手机,连声笑道,“新鲜得很呐!”

“对了叶心同志,”路絮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你那个……天策公司的股份,是真要全捐给党吗?是不是做得有点过了?”

“话都放出来了,我一定会兑现。”

叶心看似降低了几度音量,但当她接过路絮递来的酒杯再次一口喝下时,兴奋再次占领了她的思想高地。

“我相信党,党需要天策,党需要我——如果党不需要我,但党能够继续革命,我也无所谓。但是,如果,党不革命了,要修正了——我就算从零干起,也要给它扳直了!如果党要搞修正,要搞独裁,我就去找国际纵队去!我叶心——就是这样堂堂正正,不敬鬼神!”

“白花花的银子,”路絮故弄玄虚地学着电影里的台词,“全散给穷人,造孽啊。”

“白花花的银子,”叶心转身看着路絮,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却满是笑意,“就是全得散给穷人,从每个有钱人的袋子里薅出来——才有天理,不然,就没天理了!”

“干杯!”

人们各自回到家里看希联春晚了,四人却才刚刚从饭馆出来。

未醉的陆柩扶着叶心,没喝的叶暝也搀着路絮。

“叶心啊,”路絮举起手机,上面播放着叶心刚刚的醉态,“这个可不能让别人看见啦。”

“随便,你发给谁都行,”叶心皱了皱眉,又挥了挥手,“我无所谓,大家只管我说的对不对,醉不醉的,不重要。”

“形象还是要好好管理的啦,”路絮收起手机,“这么珍贵的回忆,我就先自己保管了。”

“新年快乐,大家。”

“来年再聚哦。”

八、花絮:两个对话——乙醇在希共和民主党眼中

以下是两段对话。

高领:“总裁,属下想请教您乙醇总裁的事情。”

高冒:“但说无妨。不过让我猜猜……你是对我处理光胜的手段和方法感到不解吗?”

高领:“总裁果能猜到属下心中所想。乙醇总裁——先是被我们赶出青都,又是被我们的坦克迎接了一番……他的心里,怕是会有不少意见吧?”

高冒:“当然。他心里会有意见,很正常;他瞒着我还要继续做一些事情,我也能想象得到。但这不重要。”

高领:“总裁何出此言?”

高冒:“因为,他和我是一类人。(踱步)我和他都有着野心,想要在希联开辟一番事业,绝不屈居人后;我们也都在乎希联,看不起那软骨头的奴才,对自己与希联的责任之行使有着一番信心;最重要的是——我们都明白自己做事情图什么,在这一点上绝不含糊。”

高领:“属下——仍是不解。”

高冒:“那就听我慢慢跟你说。(踱步)我看似对那乙醇总裁加以刁难,实则在这几番交锋里,已经给他划好了边界,也让他看到了长远的好处。他已经知道了在我这做事要守怎样的规则;还知道了这将给他带来多大的利益。乙醇总裁心里应该很清楚,我就是在用胡萝卜加大棒的方法引导他。他可能觉得,我还不够尊重他,也不够尊重他的梦想——”

高冒:“但是,他现在怕我,这就足够了。我们来日方长——我会和他好好聊,好好引导他做好一些事情,给出他想要的好处。他迟早会明白,我和他是一类人,我会让他实现他想要的生活,我会和他一起实现他的理想。这个结果是不会改变的——因为我和他是一类人,这是前提,是已经存在的事实;所以嘛……”

高冒:“希共之类的势力付出再多的努力,也只会把他越来越推向我这一边。叶心恐怕还在为她那一招洋洋自得呢——在我看来,只不过是占了一时的威风;就像她以为对着我提那三个治党要点就能制住我一样。”

高冒:“总之,现在就先把北沙镇让给他。他很快就会明白,那里不仅能让他做他想做的社会实验,让他的钱包鼓起来——还能让他获得在青都获得不了的安全感。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忠诚于我。”

高领:“总裁所言极是。”

路絮:“叶心同志……”

叶心:“这里就我们两个人,直说吧。”

路絮:“叶心啊——其实我觉得,你上次醉了酒说的那些话,确实不得当。我一开始也觉得整治光胜是应该的,而且对希共有好处,能给高冒和乙醇之间制造一条裂缝……结果现在看来,他们反而团结得更紧了。”

叶心:“是的,路絮你说的没错。”

路絮:“?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心:“这是他必经的试炼。以后,只要他意图踏破那条让他再也无法回到当初的底线——我们都会去查他,去揭穿他。”路絮:“你的意思是……”叶心:“你可曾看过……”

路絮:“七擒孟获?”

叶心:“对的。(笑)我们的电波总是对得上。”

叶心:“路絮,我问你,现在的光胜和乙醇,做了或者可能做了哪些恶事?”

路絮:“我数数。发起劳动者维权黑名单,虽然最后也是他先退出的;组织私兵对工人及其家属进行人身威胁,不过还没有造成伤亡;申请并获得了快速培育技术的授权,他们公司之前还有个秘密的地下层,所以可能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研究——不过也没听说他们有招收什么志愿者,他们公司也没出现失踪人员……”

叶心:“(点头)不用我说,你自己已经帮我说出来了。”

路絮:“叶心,你的意思是……乙醇和光胜,他们还有救?”

叶心:“(点头)光胜在对待工人与工会的事情上,是反动的。但是,罪不至死。另外,光胜对农业市场的贡献很大,搞了很多发明;员工待遇也已经算是青都私人公司中的标杆;他们在北沙镇还搞了一些新的实验项目,初期效果很好……这些都是不能忽略的。”

路絮:“你是想……攻心?”

叶心:“对。高冒给他的,是赤裸裸的利益;我的话,搞得是最简单、最天真但是不见得没用的这一套——谈感情。(轻叹)最开始,他是我派出光胜的,是我的合作者,我是他的委托人;后来,不说作用几何,他也和我曾经在一个小队里为希联并肩战斗过。他是穿越者——只要穿越者们还愿意走正道,我就有保护他们,和引导他们走向正道的义务;毕竟,是我帮助他们走入这个世界的。”

路絮:“那,对乙醇而言,什么是正道?”

叶心:“至少肯定不是他现在图的那些利益。他的公司在资本主义架构里已经干得不错了——但越是这样,他的公司就越会变成一个稳定而剥削着工人的反动典型。我会让他一步一步地意识到,跟着高冒干,他实现不了自己现在的愿望——他有必要改一个新的愿望了。”

叶心:“我们接下来,要不断地给他施压,揭穿他的那些反动计划。但是,要保护他公司的正常生意,帮助他去实现那些对希联人实在地能起到好处的想法——一边越是施压得紧,另一边帮助就越是要给到。现在民主党宪兵队入驻了他在青都的总部,我们回头就可以为难一下那些宪兵,替他的员工松松绑——只不过不能让他的武装再回来就是了。”

路絮:“我明白了。也就是说——他跟着高冒干,有可能赚出一个他认为闪耀的人生,但是高冒也可以把他变成弃子;如果他愿意信任我们,我们会让他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但是他的身家性命,一定能够得到保障。”

叶心:“但愿吧。总之,尽人事,听天命——(摇头)没有神仙,没有天命,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九、花絮:希共党代会现场——和来自北沙镇的信

青都市政府,希共全国党代会会场。继希联民主党党代会后,希共也开始组织党代会了。

“那个……能不能通融一下?媒体也是可以在贵党党代会期间进场的吧?那我们应该也……对不对?”被安保人员挡在大门外的男人向对方递上名片,“您看,我是飞天公司的大股东,我给贵党捐过款的,我很喜欢贵党的主张,同志!”

“抱歉先生,”安保人员礼貌地接过名片,“您可以委托您工作或居住所在地的希共党支部或党委在党代会上提交您对希共的意见,也可以在媒体平台上关注本次会议的内容……但您未取得入会资格,无法入场,请您理解。我想以您的身份,或许可以尝试出席国民大会。”

“为什么?”这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拍了拍自己的口袋,“难道就因为我是有钱人?”

“是的,我们无需向您隐瞒这一点。”叶心从大门中从容走出,“先生,只有希共党员代表可以参加党代会,党员和已获得特邀资格的民间人士可以进行旁听——但您不行。”

“我……我想再给你们一笔捐款,”中年男人掏出手机点来点去,“贵党是可以接纳我的,相信我……”

“希共欢迎愿意支持革命的朋友,”叶心摇了摇头,示意男人放下手机,“但是我们更希望劳动人民成为我们的党员——您应该明白,希共党员资格与钱是没有关系的,我们有一套完整的入党培训与考核流程。欢迎您通过希共官网或您所在地的党委向希共提供意见——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在未来的政治协商会议上见面了。”

男人怔了怔,握了握叶心伸出的右手,小声说道,“可是……叶心同志您难道算是劳动人民吗?”

“不算,”叶心无奈地笑了笑,“不过很快就算了。”

“叶心同志,”路絮微笑着拍了拍叶心的肩膀,“我刚刚都听到了——他提的这个问题很有趣啊。我们建党那会是没有完整流程的,也不像这样会去根据阶级背景进行考核,这对现在的新党员来说不太公平啊。”

“的确,我承认这一点,像我这样的人能够入党其实是一件……不严谨的事情。资本家们以后要想入党,也应该像我一样逐渐将资产交还人民和国家——这一点应该写在党章里。”叶心若有所思地半低着头,“另外,我对红樱的提案很感兴趣,相信同志们也会喜欢的——我们或许可以组建一个革命的同盟,鼓励不同的革命力量各自组建政党……”

“不必那么紧绷啦叶心,”路絮试图让气氛更加轻松地笑了笑,“同志们肯定不会把你赶出去的。”

“俺是北沙镇的农民代表,俺不是很清楚这个意见信要怎么写,咱们支部说不用讲究格式写出真实想法就行,希望党中央能看懂哈哈。现在北沙镇和合庄这里来了一个新地主……也不对,总之就是城里的光胜集团买了两块地,俺种不了田了,他们给俺发了个通知,说是可以去他们公司挖矿。俺不懂挖矿,只会种田,所以希望咱们党能够管管这事,替咱们给光胜说几句话。”

“感谢**同志向党中央提交的意见。和合庄的事情,现在已经有同志去调查了,这件事的情况党中央会定期向您所在的党支部汇报。这件事比较复杂,就不麻烦你们支部深入配合了,交给我们的调查员同志吧。”

十、花絮:苍鬼会为自己的老公做什么?

以下是光胜集团董事长私人秘书唐晖,与天堂物流店主苍鬼的谈话。

唐晖:董事长夫人,您找我有什么事?(礼貌地站在苍鬼面前)

苍鬼:(在自己办公室的书桌上,漫无目的地翻找文件)唐晖小姐,你怎么评价我老公?

唐晖:董事长白手起家,是个很厉害的人。虽然现在我们公司被限制在这北沙镇,但相信董事长会带领我们重回青都的。

苍鬼: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研究了一下光胜的内部文件——我老公带着你们光胜公司搞了不少好东西,现在就落得这个待遇,不公平得很啊。

唐晖:的确如此。希共方面利用董事长和高总裁的矛盾将我们逼入现在这个境地,实在是……

苍鬼:所以我现在要麻烦唐晖小姐一件事。最近我老公很忙,希望你能够组织一批靠得住的人,去扒扒希共和高冒的黑料。当然,只是备用。除此之外的其他信息,也希望你能帮帮忙搜集一些,如果能够派人靠近叶心和高冒就更好了。

唐晖:您所言极是。

苍鬼:对了,我这边的人手也随你调用。我跟他们说一声,他们都会信得过你。

唐晖:董事长夫人,您实在有心了,在下一定全力以赴。不过,行动之前有一些事情我们也许可以商讨一下……

苍鬼:我先补充一点吧,无论是谁,只要是可能威胁我老公和光胜集团的,通通可以动,我不在意。

唐晖:在下听说路絮小姐和您的关系还不错。

苍鬼:也就不错而已。如果她接了希共的命令要来害我老公,算她倒霉。

唐晖:那千分先生……

苍鬼:千分先生应该和我老公有不少利益交叉点,他们之间暂时不会有太多矛盾。我会盯着我老公,劝他暂时不要惹他,没必要。之前至上娱乐城那件事,他就听进去了。

苍鬼:不过嘛,如果事情有变,我当然只会站在我老公这一边。

唐晖:在下明白了。这样的话,我们行动起来就没有什么顾虑了。

苍鬼:唐晖小姐,我想和你说说真心话,也希望你听完以后,也多和我说说真心话。

唐晖:在下愿闻其详。

苍鬼:我呢,起家的时候是远亲帮了我,这么多年来也一直是弟兄们护着我。我就认一个理——对我来说,只有家人和弟兄们是最重要的。我没什么理想,只想过个安生日子。

苍鬼:要是我老公有什么我不喜欢的想法,我会自己劝。但是——轮不到外人插手。所有敢挡住我老公面前的外人,我都会帮他清理掉。

唐晖:您的话也正是我想说的。

苍鬼:(握手)祝你行动顺利。

十一、花絮:进盟精英们如何理解自己的意识形态

以下来自进化者同盟——精英区的某次小组会议。

进化者同盟的精英们有着严密的组织架构。精英小组会定期举行会议,“小组会议”的流程也相当统一——小组成员必须在会议中向组员们展示自己对“人类社会进化思想”的感悟,互相探讨,共同进步。

各位同务:

今天我要带领大家复习人类社会进化思想,并发掘出新的感悟出来。

第一,一切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是为了进化,是奔向完美。我们人类,已经是生物中的最顶端。根据达尔文的进化论,生物之间的竞争与合作会导向进化。弱者在这进化过程中,会充当强者的供养者,从而使得强大的生物能够得到更好的进化。这世间的一切,生来就是为了进化服务的——也就是为了强者服务。强者与弱者之间不存在什么共同体,只有基于这种“服务”之上的合作——也就是统治与被统治的合作。一切将强者与弱者共同体化的构想都是幼稚的,是不道德的——因为这是对人类社会进化的反动,是对自然精神的反动。强者与强者之间的同盟,创造的一切才有意义——弱者们的意义,都是附属于这一事业的。没有强者,就没有进化;没有进化,就没有意义。

第二,只有有助于进化的精神才有意义,比如愤怒、仇恨与进取之心。人只有保持愤怒,心怀仇恨,才能进入最佳状态。这三种最为重要的情感,通向信仰的大门。信仰,是最伟大的精神,是进化者同盟的地基。信仰是这样一种力量——它号召我们将自己献身于最伟大的事业,即让强者更强,让完美更趋完美,让人类社会得以不断进化。信仰是排他的——除信仰之外别无他物,否则信仰便不再是信仰。所以,我们不仅应该敬爱我们的人类社会进化思想之信仰,还应该对其他有碍进化的思想投射以神圣的愤怒和仇恨。我们必须清除精神世界中的污垢,才能显出光明。

第三,这世上存在着许多伟大的二元——这世上一切的伟大存在都是二元的。对我们精英来说,最伟大的二元是掠夺与献身的二元——对于比我们弱小的一切,我们必须掠夺他们;对于比我们强大的一切,我们必须向他们献身。这就是强与弱的二元,这就是通往进化的道路。

接下来,我将结合具体案例来阐述以上观点。

希望联邦和启示录教团国必须被消灭——因为他们鼓吹强与弱的共同体,否定弱者对强者的供养义务,企图追求强者与弱者之间的平等。这是极其邪恶的思想——强者与弱者之间是绝不应该有任何平等的,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不应该呼吸同样的空气。这种追求对进化极其有害。我们必须全力以赴,对他们进行清除——也许我们可以保留那些容易被改变思想的弱者来供养我们,但我们必须清除他们的文化、精神和历史。对的,历史——如果真正的历史对进化是有害的,那么我们就必须肩负起让历史对进化事业负责的使命。

请大家记住——弱者必须对进化事业有用,否则就必须被消灭。现阶段,是我们消灭其他国家的弱者,以及在国内对弱者进行筛选和清算;以后,新人类将会诞生,我们也必须服从人类社会进化意志,对自己进行清算。

国家已经在研制新人类了——他们天生就对进化事业无比忠诚,天生就懂得愤怒、仇恨与进取之心,天生就拥有信仰,天生就是强者;他们天生就与家庭、朋友、爱人等一切不遵从强与弱之二元对立的不道德合作关系绝缘,而只效忠于强者与强者之间的共同体。他们将创造最伟大的未来!

我们也要为这未来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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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花絮:叶心对新民主主义的时代宣言

以下来自希共中央委员会主席叶心在希共党报《革命之风》上发表的社论《再论新时代新民主主义革命》。

机会主义是指将机会与革命本末倒置——但不代表学会把握机会而行动就是机会主义。“在任何时候都应该发起暴力革命”是希联左翼阵营中的一股流行风尚,但它是不现实的。

任何革命都应该是人民发起的。不要小看无产阶级的智慧——他们懂得应该在什么时候发起革命。公元年代时,发达国家的无产阶级普遍不希望发起革命而寄希望于资产阶级民主,并非因为他们自己不够智慧,而恰恰是因为他们明白自己是国际资本主义体系的受益者——帝国主义资本家用他们在其他地方剥削得来的财富贿赂他们。但这样的话,就不应该革命的吗?当然不是。被剥削国家和民族在这样的局面下,应该发起革命,真正的革命者应该前往他们的所在地援助他们。他们的革命会将帝国主义体系下受益的发达国家无产阶级唤醒。

上面的例子,说明了什么?说明是否进行革命,最终是由人民决定的——我们希共作为革命的先锋党,是从人民的革命意志中诞生的,我们只能跟随人民而革命,而不应该对人民指指点点。

希联迟早会面临一场大规模的、连续的暴力革命——但不是现在。希联目前面临着严重的外部危机——帝国主义即将对我们实行下一轮侵略。为了保护革命,我们必须与既得利益者们达成一定程度上的妥协,维护目前的生产体系,保证希联的生产力足以支持民族解放战争与卫国战争。

这是人民的意志——就目前而言,外部帝国主义威胁比国内资本主义与封建主义威胁更大,我们必须找准革命的重心。

那么,没有来自外部帝国主义威胁,我们就可以在任何时候都发起暴力革命了吗?也不是。历史上成功的社会主义暴力革命,都是建立在人民已经被压迫和剥削到无法忍受的前提下。我们现在是怎样的境况呢?在希共和希联人民阵线等左翼组织的努力下,工会遍地开花,工人普遍可以通过工会与资本家们进行一定程度上的斗争;而许多农业区域也已经大规模工业化并建立起了农业工会甚至人民公社。换句话说,我们早就在进行革命了——只不过没有采取某些同志想象中那样“把资本家和地主杀得片甲不留”的革命。所以,我们现在根本不需要大规模的暴力革命,因为大规模的革命早就已经开始了。

但是,我们绝不能停滞于此,我们要进行持续性的、结合现实情况的、一轮又一轮的、兼顾和平手段与暴力手段的革命,直到将希联建设成为社会主义国家。

希共党内的新民主主义者们,从来不会隐瞒自己的目标:

①逐步推翻国内大资本家与大地主,将垄断资本进行拆分,一部分应当收归国有的则收归国有,另一部分则有序提供给自由资产阶级;将被兼并的大量土地根据现实情况,就近划分给当地贫下中农或建立人民公社。这一斗争将同时通过和平手段和暴力手段实现——我们将通过议会选举和社会主义宣传来从大资本家和大地主手中夺取可以通过和平手段夺取的一切部分,争取人民的支持;通过暴力手段维护革命,并且贯彻落实我们的革命政策。比如说,我们将通过国会立法来进行反垄断和反土地兼并,并在这之后通过暴力革命来对付不肯落实这一政策的反动派;如果我们无法立法,我们就会直接通过暴力革命对付他们。

②武装保卫工会,确保工会的各项权利。为了团结一致对抗帝国主义,我们向既得利益者们做出了妥协,禁止工会持有军火。禁枪令是为了社会治安而做出的妥协——我们承认这一点。但工会应当有权使用其他的暴力手段,这是纠察队也不应该干涉的。希联纠察队将武装保卫工会的各种活动,比如议价、集会与游行,但不会在其活动符合法律法规的前提下加以干涉。

我们还有一项提议——纠察队应当在执行武装保卫工会任务时持有和工会相同级别的武装,这样可以让工人朋友更放心。在目前的形势下,暴力革命是必须被延缓和得到有序规划的——那么工会斗争就绝不能放松,也不应该被干涉。不让工人出气,不给工人们能够满意的工资,工人们就不会努力工作,这是资本家都懂的道理——那么,工人们就必须得到发声的权利。

③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建立革命同盟与民族统一战线。对于党内外的社会民主主义者、无政府主义者、工联主义者等左翼力量,我们应当以执政党的力量去促成革命的同盟,在同盟的领导下帮助他们在一定程度上实践自己的理念,而绝不应该排斥他们;对于愿意支持卫国战争与民族解放战争的一切势力,我们都应该将他们团结在民族统一战线的旗帜之下——其中的既得利益阶级,我们仍然要斗争,要边团结边斗争;我们不需要隐瞒这一点,我们就是要既和你们交朋友,又要斗争你们的。

④采取开放和实用的经济政策来管理经济,在这个基础上再去努力发掘和实践更加符合社会主义的经济政策。首先我们得让人民吃饱肚子,得有足够支持我们现在这个社会的生产力。我们当然是要去实践社会主义经济政策的——比如企业集体化和国有化;但是我们不能做得太快,我们要看效果,要试点,然后一点点调整,确保它实行起来比资本主义的经济更优秀。我们新民主主义者在集体化和国有化上更倾向于集体化,即让一个企业的工人自己管理企业和划分收益,而不是让国家插手;能够不让国家插手的地方就尽可能不插手,一旦要插手,那就必须把相关公职人员的财产透明化,并且允许对相关职位进行公开选举。

⑤打好基础,更进一步。资本主义社会并不只是剥削者与被剥削者的对抗——它是现有生产力与现有生产关系的匹配,是将一切货币化的体制。资本主义的影响是会体现在方方面面的,以至于我们即便建成了社会主义国家,也绝不可能说我们就摆脱了资本主义。只要还存在剥削,甚至还存在货币,我们就绝不可能说我们就是社会主义了。但是,我们也更不应该用自以为是的手段去快速取代掉剥削、货币等资本主义的各种所有物。目前为止,社会主义实践中还没有什么很好的、能够完全取代这些事物,让我们一步迈进共产主义社会的方法——这是完全不切实际的。既然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我们就必须先保留它。

我们社会主义者必须有这样一种心理——我们承认现状;但我们必须努力思考和追求未来。

(节选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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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花絮:千分的部下们——今天帮主不在家

以下是通雷帮的干部——嘉云、镇山和千禾的对话。

嘉云:帮主不在,但他很快就会回来。我们应该在帮主回来之前,为帮主整理出一些可用的策略。

千禾:的确。就我看来,首先是至上娱乐城的问题。很奇怪的是,民主党完全没有插手这件事。

嘉云:也许帮主已经和高先生商量好了——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很难被直接拿下,所以必须争取为盟友;那么一定程度上的让步他们应该也是可以接受的。

镇山:我想,这是不是也包括让帮主成为富贵集团董事长?

嘉云:(笑)这是帮主自己争取来的,就算民主党要拿这事为难他,帮主一定也能接住他们的招。

千禾:那么,就只有希共了。希共方面对黑帮区的了解,其实十分浅薄。至上娱乐城是一个生态系统,那些产业这座城市里总有人需要的,黑帮区也必须靠他们过活——因为黑帮区不被本土企业接纳,我们就是被本地人一路排挤,才成为黑帮的;不得不去干一些他们不屑于干也没有那个觉悟去干的灰色行业,靠着星都人的骨气紧紧团结在一起维护着我们的产业,这才活得下去。

镇山:是啊,我们都经历过战争和亲人的失去,我们剩下来的星都人都是不怕死的,再加上青都人害怕我们挤兑他们的就业机会,扰乱他们的社会,被一路挤到黑帮区——我们才成为黑帮的。

嘉云:(点头)大家都看得很明白。要我说,希共方面的姿态做得很高,要清理掉所有黑恶势力,首先从铲除灰色行业做起什么的——但如果他们不在希联为星都人留出足够多足够好的位置来,不帮助星都人接受良好的教育和获得更好的工作机会,他们就很难做到这件事。

镇山:(叹气)说实话,谁天生就愿意干偷鸡摸狗、投机取巧、出卖色相之类的事——只是被逼得无路可走了而已。哪怕日后又有了路,自己也已经被社会染上了一层擦不去的灰,很难再走回来的。

千禾:我对希共的观感还是不错的。他们至少有在重建星都,而且帮助了不少人获得新的工作。我去问了不少老朋友——希共是真的免费给没房的人分房子,虽然他们也是按顺序来的,但是他们讲究一个越穷的人就越先来,很真诚的。我们应该和他们好好谈谈。

嘉云:我也觉得。但是,希共只是这么搞,不长久。

镇山:是的。希共自己能有几个钱?他们又要搞国际纵队,又要搞纠察队,又要重建星都,又要免费分房——但是他们也没怎么动那些老财阀啊。他们自己的钱能维持这一切多久?

嘉云:从人性的角度来讲,我不觉得他们能一直坚持下去。说不定只是个噱头——拉选票而已。免费的东西,反而是最贵的——我们这儿的每个人应该都很明白这个道理。

千禾:(叹气)是啊。当年我们刚逃到青都来的时候——镇山你还记得吧?我和你一个帐篷。他们给我们的资助确实是免费的——然后他们要干什么?他们希望我们去北沙镇挖矿,说要是不去就别领了。不少人领习惯了,就真去挖矿了——我们那个帐篷差不多有一半。后来我打听了一下,死了好几个。

镇山:(点头)所以我也很难对希共谈什么相信。平等从来就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也许他们觉得我们反而是处在高位上的那个,要把我们的东西平等给其他人呢?这种事情难道应该由他们来定义吗?

嘉云:(苦笑)他们现在不就是想要做这种事。他们觉得我们现在拿下至上娱乐城,可是占了大便宜了。

千禾:希共啊……说实话,还有一个事情我也比较介意,但是没和帮主说。其实让路絮插手我们的训练,不太合适……

嘉云:路絮把自己的任务完成得很好,她已经尽可能规避那些希共独有的东西了。

镇山:那我们不说她吧,还是说希共和至上娱乐城的事情。我觉得他们很可能会要求我们取缔至上娱乐城。

嘉云:那至上娱乐城的人该去哪呢?一群风流女子和男人,一帮赌鬼,一堆靠怪异表演来吸引眼球的地下摔跤明星——难道让他们重新开始学习别的技能吗?钱由谁出?

千禾:总之不能由我们出。我个人也希望他们能够过得更好——前提是不伤害到我们的利益。

镇山:现在我们一不去抢二不去偷,帮派在街上收得都不是保护费,而是按照税务法收税,我们得靠这点税维持黑帮区最基本的治安和市政。然后主要的收入就是枪厂了。那里政府赚了大头——毕竟枪只能给他们。

嘉云:对的。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出这笔钱。安置我们的星都同胞需要的费用绝对不是小数目。

千禾:我就怕希共也不想出。

镇山:那他们就没有资格让我们取缔至上娱乐城。当我们做慈善的吗?

嘉云:(轻轻点头)我也是这个想法。看来这件事大家已经达成了一致。不过我觉得,希共还可以提出一些折中的方案——比如分批取缔,试点管理,制定新的行业规则之类的。

千禾:这个确实更有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完全可以谈。我们甚至都可以先准备一份提案给帮主参考,到时候如果方案是我们提的,我们肯定要更加主动,更有选择权。

镇山:的确。我可以找希共方面的朋友问问,他们可能会提什么方案。

千禾:我可以负责起草我们的方案。

嘉云:大家可以自己酝酿一些前期的事情,但主意必须是帮主拿定。(笑)帮主一定会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嘉云:接下来我们还可以聊聊富贵集团的事情。(叹气)帮主和那位……齐藤小姐,关系似乎很好。

千禾:(苦笑)看出来了。帮主和玉轮小姐的关系也同样不错。

镇山:但是帮主没有越界,对吧?

嘉云:这种事情我们必须相信帮主,(严肃)我们没有资格怀疑帮主的品行。再说了,我是不在意这种事情的。帮主在乎我们的帮派,这就足够了。

千禾:抱歉嘉云。

镇山:我也是。

嘉云:没事。我只是担心那些人是否忠于帮主。现在富贵集团依然被紧紧地拿在四人帮手里——帮主几乎没有动过他们。他们只是现在和帮主还处得来,所以还能帮帮主做事——但权力一点都没让出来。

千禾:(嗤笑)那些人,千年老狐狸了。就说那个齐藤,一副正经做派,又是尊重他们的民族传统,又是和帮主毕恭毕敬,其实一点权力都没放给帮主,什么东西。

镇山:按理说,帮主成为他们董事长以后,他们必须给帮主汇报公司情况,并且向帮主公示内部文件——他们可完全没这么做。如果这么做了,帮主应该会和我们知会一声,然后商量怎么更好地整合我们两个组织……

嘉云:说实话,我不想和他们整合。就这样两不相欠挺好的。我们干我们的事,他们干他们的事,帮主拿大头,这样就行。

千禾:我也觉得整合没必要。整合以后,谁上谁下呢?难道我们下?如果他们下的话,他们会不会和我们打起来?

镇山:但是帮主他自己其实是想要整合的吧——毕竟这样的话,我们就会变得更强。

千禾:他们青都人,富贵集团,那帮财阀和他们的走狗——就是他们把我们逼到现在这个地步的!现在要和他们整合,兄弟们都不答应!

嘉云:千禾,冷静。如果帮主希望如此,我们就必须全力以赴地帮助他实现这个想法。毕竟从理论上来说,这当然对帮派是很好的事情。

镇山:(叹气)这是理论上。他们根本就不只是瞧不起我们的问题——整合以后,我们真的可能被他们玩到死。公司狗,太奸诈了。

嘉云:这件事从长计议吧。不要在帮主面前表现得太过分,一切帮主说了算。

千禾:的确。话说,今天还可以讨论些什么?

嘉云:嗯……以后我们要怎么发展,这一点不知道帮主有没有考虑清楚。虽然现在还不着急定下来……

千禾:无论怎么发展,弟兄们的待遇都是不能动的。一旦动了,人心就散了。不仅不能动,还得一点点往高了去才行。

镇山:财政方面就别说了,是笔糊涂账(注:这里的意思是KP并没有通过游戏机制很好地处理这个问题)。不过人心这一点确实是最重要的。

嘉云:我们得调查调查弟兄们都想要什么。嗯,或者还有帮主想要什么。这个,我完全看不透。

千禾:我也一样。帮主真是个深沉的人啊。这才是领袖的风范。

镇山:帮主的确是我们的榜样。帮主一定会有主意的。

嘉云:我们可以来想象一些可能性——比如帮主想当希联总统?又或者,学乙醇先生那样占领一个区域?

千禾:如果我们要在希联竞选的话,我们就必须变成一个政党。政党和帮派不同——政党必须要努力让人民相信,他们会为更多的人谋取利益,而不只是他们自己。政党要展示这种决心,还必须展示相关的方案和手段。

镇山:千禾兄高见。如果帮主真想成为总统的话,我们得拿出一套比民主党和希共更有竞争力的东西来。这也太难了。如果我们在民主党内竞选呢?帮主也是民主党总裁,说不定能赢过高冒?

嘉云:民主党就是财阀的大本营,他们看不起星都人。他们也许看得起帮主,但他们不会喜欢我们这些幕僚。而帮主成为总统后,肯定是要继续用我们的——他们一定不会同意。

千禾:我们也有我们的阵地啊。我们可以呼吁星都人投票给我们。他们可是我们的铁票仓啊。

嘉云:(摇头)被安置到玉米房里的星都同胞们,你觉得他们会投谁?

镇山:叶心。

千禾:害,这个哑谜被说出来就更打击人了。

嘉云:我们也可以联合叶心。不过,那就得让我们比希共更希共。那太难了。我们不是做慈善的。

镇山:确实。那……保住黑帮区,这件事我们能不能做到?

嘉云:难说。希共不会容纳黑帮区——如果我们不整顿至上娱乐城的话。我们现在有很多问题只是被我们几个给压制住了,但弟兄们有很多都是不老实的。他们会惹怒希共的。

千禾:确实。如果投靠民主党的话,帮主可能也不愿意,我们也不愿意。那样的话黑帮区确实保得住——前提是我们听从高冒的调摆。

嘉云:(笑)要说的话,跟着希共走要讲的规矩更多,说不定到最后我们就都变成良民了。

镇山:变成良民倒也不坏。

嘉云:然后让青都人继续看不起?看不起的时候,我们还不能吓唬他们?

千禾:倒也是。弟兄们心里这股气一直还憋着呢。

嘉云:投靠谁都有好处和坏处,坏处似乎更多。其实就像现在这样,两边都不得罪,都利用是最好的。这个好像就叫,统战价值。

千禾:所以帮主是真的厉害。

镇山:(点头)

嘉云:(点头)

十四、画外音:如果希联告别革命,而乌鸦开始号叫

以下是希共在希联内战中因为特殊原因向民主党投降的剧情线。本剧情线中,陆柩和叶暝没被复活。

春天的到来总是有迹象的,比如窗沿的柳絮。她轻轻将它们拂去,提起菜篮离它们远去。因为右下肢的义体刚刚交还青都科学院,她还不适应普通的义肢,于是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着。如果从背后看的话,你当真会把这位有着白色长发的年轻女性看成一个行动不便的老奶奶。

路上,间或有人认出了她——

“叶心同……叶先生,您现在就住在这附近啊?改天我来拜访拜访您……”

她只是微笑,轻轻摇了摇头。

“早上好,叫我叶心就行。只要大家都还好,以后能见面的机会还很多。”

她向对方招了招手,便安静地在人群中穿行着,走向一个又一个菜摊。

人们看着她。有的人早已习惯她的经过,但仍旧向她露出微笑;有的人只是冷漠地看着她,间或还夹杂着怨恨的眼神;更多的人不敢看她,故意避开——仿佛十分恐惧。

但是菜贩们对她总是客气的。她从不挑剔,也不讲价;有一次她发现有个菜贩的秤有毛病,她也只是微笑着指了出来,没有追究。

“叶心小姐,您这拐杖……”

“协议到期啦,我向国家借走的东西已经还回去了,”叶心看了看自己的右腿,轻轻拍了拍,“换了个大家一般会用的,还不太适应。”

“那要是两条腿都……”菜贩吸了吸鼻子,仿佛在克制情绪,转而又爽朗地笑了笑,“您看这菜还满意吗?”

“挺好的,明天还来买!”

叶心吃力地拄着拐杖起身,又慢吞吞地开始在人群里穿行了。回到家的时候,叶心才放下拐杖,倚靠在墙上,掏出手巾擦了擦脸上微微沁出来的汗。

叶心瞟了眼楼梯上面,一双冰冷的眼睛正好和她对视。她只是向那双眼睛的主人露出微笑。那人便轻轻地朝上面移了两步,但眼睛仍是一刻不停地盯着她。

叶心打开房门,走进厨房,开始清点买来的菜。

“鸡蛋,粉丝,包菜。”叶心点了点头,“就做个炒三鲜吧。”

叶心走进客厅,系起了挂在角落里的围裙,同时也看到了围裙下的超大布袋熊玩偶。她抚摸着熊玩偶的头,口中哼起了旧时的歌——会送她这么“直男”的礼物的人,还能有谁呢。

不过,几年前就没再收到过了。

叶心将包菜细细切碎,将抹布搓洗干净,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沾满油污的灶台。这只是一间破落居民楼里的二手房子,租金倒并不低,却没有物业和保洁。油渍沾在了叶心的手上,一片洁白之中便生出了一块亮眼的红斑。叶心关了火,把手伸到水龙头下冲洗着,凝视着。

她感到一阵眩晕。

“叶心——!”

叶心醒了。头发凌乱的路絮慌忙地蹲在她身边,她手边是一个便携医疗箱。

路絮将一根毛细血管针插在叶心的手指上,取出,凝视着手中的仪器。

“免疫抑制失效,义体相容性低。”路絮低声说着,“还好我一直连接着你身上的义体。为什么不去打药?”

“协议已经到期了……”刚刚苏醒的叶心很是虚弱,嘴唇发白。

“凭什么?”路絮有些生气了,“就算现在科学院已经是他们在管了,他们也应当对受试者负责!管杀难道不管埋吗?”

“路絮,我们输了,”叶心挣扎着拍着路絮的肩膀,“我们输了,这是代价。”

路絮愤怒地想说些什么,但她只是摇了摇头,试图甩开突然冒出来的惨痛回忆。

“他们当时控制了城里所有的生化制药企业,整装待发的毒气和病毒随时都对准着民众。”叶心低沉的声音此时格外清晰,“我们没有抢占先机——我们妥协了,所有的同志都被处置,或是关进集中营,或是像你我一样被密切监视,时而还要配合媒体摆出生活……幸福的样子……”

“不要说了,”路絮攥紧了拳头,“要是中央没有撤除你的公职,听了你的话,也不会到这种地步。你早就警告过我们了,必须先下手为强……”

“都过去了。”叶心扶着墙试图起身,“大家都还活着就好……”

“你的义体……”路絮的声音有点颤抖,“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我记得……你的眼睛也……”

“当时没考虑那么多,”叶心对着路絮露出微笑,“以后我要是没这双眼睛了,就有劳你帮我看着这个世界啦。要说的话……其实没有双手还会更麻烦一些。”

路絮凝视着叶心的眼睛——那双美丽的眼睛正是照着叶心原本的眼睛做的,深邃的瞳孔里映照着世人的模样。

“抱歉,”路絮眼睛红了,“我什么都帮不了你。”

“今天不是帮了我吗?”叶心指了指厨房,“留下来吃顿饭吧。”

“我来做吧。”路絮背过身去走进厨房,努力不去回想叶心的笑容——泪水却像雨点般打在地上。

窗外,一双警惕的眼睛凝视着二人。他们凝视着希联的一切。

“反对统领,即反对希联;热爱希联,必热爱统领。”

走道墙上的标语分外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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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花絮:人为何会安于现状——原平的小故事

以下是缪斯·辛克与原平在“安心屋”的对话。

缪斯:(先闻其声)bro,最近还好吗?(一楼没找着人,进门上楼)bro?大哥?

原平:(扑在书桌上,满身酒气)还好还好……你这是……(抬头)找我有事……?

缪斯:(放下礼物)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指)给你的,左边是伏特加,我在走廊区搞到的,右边是醒酒灵和牛奶。你懂我意思?

原平:(缓缓点头)懂,懂……我会省着点喝的……

缪斯:我还是知道你喜欢什么的,对吧?(靠近原平的脸)别装醉。

原平:(摇头,笑)被看出来了。

缪斯:你有醉过吗?我和你喝过多少次了,我能不知道?

原平:那你……还买醒酒灵?

缪斯:这是提醒。

原平:(点头)我最近很努力的。

缪斯:(掏出与通雷帮签订的就职协议)我最近找到一个很可靠的大佬,他认识你,你还给他帮过不少忙。

原平:(点头)嗯,嗯。挺好。

缪斯:(微笑)他人挺不错的。不天真,也不坏。很聪明的。

原平:(点头)我知道啊。千分先生人就是很好的啊。

缪斯:(气笑)你看,我不用接着说了吧?

原平:(笑)不用不用,不麻烦。我都知道啊。怎么说,这伏特加你花了多少钱?我付你。

缪斯:(吸气吐气)我说过多少遍了,别跟我提付钱!再提,我就不来了。

原平:(叹)缪斯,你坐吧。(搬了一条靠近自己的椅子)坐这来。

缪斯:(坐)想说点心里话了?(柔声)我听听。

原平:倒也不是什么心里话。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缪斯:你说。

原平:很久以前呢,有个小男孩。他爸爸是星都有名的大企业家,他妈妈呢,是个小姐。就是,那个小姐。

缪斯:(看到原平在停顿)你说,我不插嘴。

原平:他爸爸在外面谈生意的时候,觉得他妈妈的长相和气质刚好对上了他的眼,就和他妈妈发生了一夜情。不过呢,也就只是一夜情罢了——她是小姐,他是有妻有女的大企业家,能有什么别的交集呢?

原平:但是好巧不巧啊,他妈妈就因为这一次怀上了他。他妈妈没把他打掉,反而把他抚养长大。怎么养的呢?从小就教他做各种家务,教好了以后,自己就不做了,指着他当保姆。晚上不回来,在工作;孩子去上学了她回家睡觉,孩子放学了她出门了。

原平:这孩子从小就学会了各种家务,学习也努力——因为如果在家做作业,就来不及做家务了。毕竟他妈妈衣服换得勤,又不买洗衣机;回家就把家搞得乱七八糟,只等着孩子收拾;三餐都等着孩子自己买菜,自己做。有时候晚上也回来,只要看见孩子在做作业或者在玩,就会打人。

原平:有一次,他终于无法忍受了,决定离家出走。被找回来以后,他妈妈也没打也没骂,只是给他讲了他的身世,然后跟他说——他爸爸不要他,因为他是小姐的儿子。所以妈妈从小就要逼他学会独立,学会更多的本事;这样,他才能成为一个有尊严的人,让人瞧得起,让他爸爸永远为他的决定后悔。

原平:他记住了——他出身不好,所以要付出比常人百倍的努力,来让人忘记他身上那些原罪,用才能和成就洗刷他天生继承的耻辱。他要尊严,所以他必须努力,他什么都不应该抱怨,这是他应得的。从那以后,他不仅干家务活,还替家里打零工赚钱,学习成绩甚至还在上升。他的朋友都觉得他太努力了,不像正常人,反而离他越来越远了。

原平:他成年以后,考上了星都大学。他很高兴地跑到家里向妈妈展示他的录取通知书,却只看到他妈妈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一起。他妈妈说,快叫爸爸,这就是你爸爸。原来他妈妈都是骗他的——他爸爸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他爸爸的女儿死于一次车祸,但他爸爸那时已经无法生育了。

原平:他妈妈对着他爸爸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可是我替你养的儿子,现在都这么优秀了。儿子,你领走;然后把这么多年的抚养费全部结给我。”

原平:他看到他妈妈的眼神——他妈妈的眼睛里根本没有他。他妈妈只是盯着他爸爸手中的信用卡。他知道了,他被他妈妈卖了。他不知道自己被卖了多少钱,他只知道,原来自己一直是被当作一个商品去培养的,就像是养殖场里的肉鸡和肉猪一样——而不是被当成一个人。离开家的时候,他指望能从他妈妈的眼泪看到一滴眼泪,但他妈妈只是在迫不及待地数着他爸爸付的“抚养费”。

原平:他就在想,大家都好幸福啊,这是因为我努力了,对吧?爸爸也幸福,妈妈也幸福。那我为什么要期待他们掉眼泪呢?他在想,为什么妈妈要和我说那些话呢?她既然那么痛恨自己的身份,为什么做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卖了自己大半辈子,最后还要把自己的儿子卖掉?她其实——并没有那么痛恨她的工作,并没有那么在乎尊严,对吧?

(缪斯沉默着,只是背过头去。)

缪斯:……继续。

原平:他在那以后就觉得,这世上一切的东西都是可以卖的。但他爸爸告诉他,自己并不是把他买来的——他爸爸说,他会用行动证明这件事。他爸爸把他安排到了希联特别行动局,希望他以后能靠这个当上大官。他不信他爸爸的话,对他爸爸始终很礼貌,不冷不热。他爸爸慢慢地也不再兑现他自己的话了——除了交流工作,他们就再也没有交流过什么别的事情了。

原平:再后来,即便一切可能有转机,也无法再有转机了——他爸爸死在了星都。他因为在西星都执行任务,所以获得了撤离的时机。最后那一刻,他收到了爸爸的短信——“以后,希望你为了国家而活。”后来他又尝试去找他的妈妈,发现他妈妈在这之前就已经死在酒瓶子的手上了。

原平:后来的后来,他成了一名复国军战士。他听他爸爸的话,他要为了国家而活。他看到他的战友们一个接一个死在战场上。他逐渐习惯了,但他想替他们报仇。灵魂步枪被开发出来以后,他天天练,夜夜练,队里的战友以为他疯了。

原平:战友对他说,就练个射击,没什么用的。身体的天赋——对机甲的适性才是最重要的,不过没几个人有。有的人都去开机甲了——我们这些普通人,做不了什么的。

原平:他不信。所以,有次任务,他的队伍遇到了曾经杀过他很多战友的天使。那只天使看起来已经疯了。他也上头了,因为那只天使只是挥了挥手,就杀死了他队伍里一半的战友。他就看着那些战友的头在天上转圈——他们死之前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原平:他开枪了。那一刻,他脑袋里想的不是报仇,也不是愤怒,也不是恐惧——他就是想开枪了。他想着,他开枪了,一切就会结束的。他爸爸交给他的理想就会实现。他就可以证明,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用钱来买卖——比如他自己就是一个不用钱也会帮人实现理想的人。包括他爸爸的理想,他朋友的理想……

原平:开完枪以后,天使就倒下了。所有的外壳都消失了——那是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的手里攥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小男孩,还有他的亲人,看起来像是他哥哥。上面,还有一个印记,大概是用他能力生成的印记——9999/10000.

原平:(转过头)缪斯,你猜那个小男孩,最后说了什么?

(缪斯缓缓地摇了摇头)

原平:小男孩说,“还差一个人头……他们就会把我哥哥救活的……你……能把你的人头……卖给我吗……”

原平:太可悲了。他想。这个小男孩就和他妈妈一样,死到临头了,还在想着买和卖。但小男孩又没那么可悲——他是为了别人而这么做的。你看,他甚至把他自己卖了。他其实也是在实现别人的理想了,和他眼前的战士一样。他拼死拼活地想把他最痛恨的、一定和他是最不相同、最错误的东西杀掉——然后他发现,原来对方其实和自己一模一样啊。

原平:那可悲的究竟是什么呢?他觉得,一定是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棋子,被世界玩来玩去。杀一万人来救活一个人、养一个人到大然后把他出卖——命运就看着这样的闹剧,笑话着我们。人生,就是从上一个荒唐,到下一个荒唐;哪里都没有正确答案,到哪都是被卖,被命运嘲笑,无非是这件事被套上的壳不同罢了。

原平:就像当雇佣兵一样,(看向缪斯)无非是从上一个正确,到下一个正确。其实正确在哪里呢?谁都不知道。它可以在这,可以在那,唯独不可以被我们抓在手里。就像我们自己一样,可以在这,可以在那,唯独不可以在我们自己身上。

缪斯:所以……

原平:(笑)只是跟你讲了一个故事。我最近构思出来的灵感。我正打算用这个灵感写小说呢,所以当然没空去做什么大事业啦。

缪斯:理解。

缪斯:那我试试给你的小说,再加点东西吧。

原平:愿闻其详。

缪斯:如果我们去做一件事情,又无法确认它对不对,那做这件事情会不会让我们感到痛苦?

原平:当然。

缪斯:如果你必须做这样的事情,你是选择想办法拖延它,回避它,还是选择——清醒着痛苦?

原平:但我不必做这样的事情啊。

缪斯:所以你觉得你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对的。

原平:不尽然。

缪斯:那么你已经在做这样的事情了。

缪斯:总之呢——我选择清醒着痛苦。

原平:那要这么说的话,我也一样。

缪斯:(倒酒)谢谢你的故事。喝一杯吧。

原平:(笑)干杯。

十六、平行世界圣照会的辟谣——别来沾边

我们是圣照会。

如果您看到了这段文字,那么您仍身处于地狱之中。

在大部分世界中,人与人之间的不尊重、不信任、缺乏关怀等被我们称之为“罪”的现象以各种方式存在。它们已经彻底融入了这些世界的底层逻辑。比如说,在一部分世界中,“罪”是不存在的——从来就没有物竞天择,一切都紧密地团结在一起。这是其他世界所无法想象的。很显然,其他世界已经被“罪”彻底腐蚀了,以至于到了颠倒黑白的程度。

我们将大部分被“罪”腐蚀的世界称为地狱。在地狱中,人被他人拒绝、轻贱、异化、操纵、评判、伤害……万物也存在着各种残酷而罪恶的关系。

我们将为所有世界带来救赎。我们已经派出了救赎专员。

我们发现,不同世界中“罪”的形成、发展与被世界内在化的原因各自存在不同,有时候甚至差异巨大。在这个我们命名为“黑柩”的世界中,我们决定采取这样一种方法,来清除“罪”。

我们将如此阐述这种方法:使人与人、万物与万物彼此连接,之后再清除掉这共同体中所有的“罪”。以这共同体而存在的万物中将不会诞生新的“罪”。

我们观测到,概念世界中同样有部分存在正在做着相同的事。

目前为止,我们没有观测到在这个世界中“正常人类”(即阅读到这段文字的人)能够执行救赎的可能性。

这段文字只是为了提醒您:不要相信那些极端救赎分子。他们企图忽视“罪”存在的前提,通过复仇主义来达成所谓的“无罪”世界。这很有诱惑力——但这是错误的。这无疑是罪。

另外,圣照会不一定是宗教团体。至少正在发出这段文字的圣照会,是一个穿梭于各个世界之间的观测者组织。所有成员由从不同世界被发掘而晋升的高维度生物组成。

请继续忍受地狱。你们的牺牲,将会为无罪世界创造可能。

不要相信极端救赎分子。再次重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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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画外音:如果进盟没有进攻,一切会好起来吗

以下是进盟没有对希联发动战争后可能发生的剧情。

希联历291年,4月,4日。青都国民议会。

大会开始前,议员们紧张地讨论着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小父集团在半导体行业上的进军以及与星都企业的正式竞争、光胜集团的新一代方便食品量产成功、大禾集团的物联网经销模式……这些都不是今天的重点。

“你知道吗,”一个矮小的中年男人对着座位旁边的议员说着,眼光打量着会场,“富贵集团的前任董事长……蓝冷泉……”

“我知道,”听着这番话的议员压低了声音,“当时我就在那条街上。蓝先生的尸体就那样掉在安全网上……整整挂了一天……”

“还有王霜风女士……莫名其妙地失踪……太可怕了……”

“肃静!”

一声冰冷的怒吼震慑着整个会场,议员们顿时鸦雀无声。

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向声音的来源——富贵集团现任董事长齐藤优子正冷冷地注视着所有人。她站在台上,手中持着希联统一党党鞭的权能象征——镀金的指挥棒,就像是一位即将演奏地狱之交响曲的指挥家。

在齐藤的凝视下,希联统一党在青都的总裁们依次上台,坐在属于自己的贵宾席上。小父集团的小夫先生、光胜集团的鲁光胜先生、大禾集团的李大禾先生——他们睥睨着台下的议员们,似乎能把他们的想法完全看穿。

三位总裁穿着他们所能穿戴的、最奢侈也最体面的西装出席。小夫先生的西装上,用钻石镶出了他们公司出品的所有游戏logo;鲁光胜先生的西装上,用黄金刺绣了青都的地标建筑——新近修建完成的希联国会大厦;而李大禾先生则在更基础的地方取得了优势:青都的体面人们都能看出,他的衣服是用灵魂合金纤维制成的——这种纤维比钻石还珍贵数倍。

齐藤站在三位总裁面前,向他们优雅地鞠躬。三位总裁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议会的秘书们将一个珠宝盒子放在贵宾桌上。

机械声从会场的广播中响起。

“国民大会正式开始。”

“第一项,由希联统一党总裁委员会,授予齐藤优子女士总裁勋章。”

三位总裁随即起身,一同打开了提前准备的盒子,示意齐藤戴上那勋章——事实上,那是一颗以灵魂合金纤维做底的钻戒。那上面的钻石,是青都有史以来所发掘获得的、最大且最奇特的钻石,“碳晶之心”。

齐藤手持指挥棒,自然而然地将钻石戴在了右手食指上;而又,将手伸向总裁们的方向。总裁们依次单膝跪地,向齐藤行吻手礼。

李大禾先生是最后一个行吻手礼的总裁——当他抬起头来,准备向齐藤展示出一个富有威严的微笑的时候,他却发现对方的脸上始终带着隐约的笑意,眼神却严厉而尖锐,就像是一把沉重而锋利的武士刀。

齐藤转过身来,手上的戒指在聚光灯的照耀下无比闪耀。

她将指挥棒指向天空——天花板上,有着一面巨大的希联国旗。

议员们纷纷起立。他们的眼睛也如同沾了齐藤的光一般炯炯有神。

“希联万岁!”

“青都万岁!”

与此同时,富贵集团在青都东北部设立的富贵工业区,正在高速运转。

这里是青都的新心脏——工人们用自己的血与肉,迸发着这颗心脏的每一次心跳。

大禾集团最近研发了一种“雾气”——它能让人忘记疲惫,代价是更大的饭量,与也许会减短的寿命。现在,整个富贵工业区都充斥着这种美妙的雾气——而不必做工的人们,戴着防毒面具从中穿行。

赫章只是这工厂中,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工人。此刻,他仍然和此前大部分的时刻那样,将手中的电子部件尽可能精准地组装在它所应在的位置——脑海里却回想起了上个月的事情。

一个月前,他的朋友——一个名叫般利的、脸上留着络腮胡须的中年男人,和他的主管进行了一次激烈的争论。事情的起因是,主管命令他理掉所有的胡子——而他认为这是他的个性。

这次争论过了几天后,工厂屋顶上出现了一些需要维护的区域;而般利便有幸成为了被指定前去维护的员工。于是在前几天,也就是快放那短短一天月假前的月末——赫章眼睁睁地看着般利从屋顶上掉下来,落在铁制的“安全网”上,颈部被整个扭转过来,以震惊地凝视着网下的工人们的神态为死前的最后一刻。

后来,赫章打听到了那个安全网的用途——青都市内许多地方都有这样的安全网:它能防止有人从空中掉落的时候,砸到路人。

而且,价格比真正安全的网便宜多了。

赫章从机械作业中回过神来——原来是工厂的大投影屏幕上出现了董事长的画面。齐藤的目光似乎不仅凝视着议会会场,还透过屏幕凝视着此刻富贵工业区的所有工人。工人们鼓起掌来——也许他们是真的为富贵集团在青都议会中取得优势而感到高兴。

赫章便也鼓起掌来——他打着年轻时自己写的音乐所用的节拍。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演奏那些歌了。

气闸门开了——里面走出的是时常来工业区巡逻的富贵集团人事长官,左刃。他手持一把长度惊人的皮鞭——只要有人在这样的场合表现得不够忠诚,便会被那把皮鞭无情鞭笞;甚至可能在不久后成为安全网上的冤魂。

青都的心脏短暂地舒缓了片刻,重新开始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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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画外音:如果天使消灭了人间,谁来主持正义?

以下是希联和圣地内其他区域的人类被进盟的天使们彻底消灭后的剧情。

战后2年,圣地。事实上,已经没有纪年了。进盟制造的天使们杀死了几乎所有的人类。是的——在攻克青都后,它们立刻开始了一场比在星都更加血腥的大屠杀。

由于天使们体内被进盟植入的杀意机关在杀戮之下不断进化,天使们在屠杀中普遍失去了理智,成为了与人类完全不同的生物。它们只为屠杀服务。进盟未曾料到,杀意机关可以在其宿主的杀戮过程中成长,并最终使其宿主成为只顾杀戮的疯子。

“所以啊——人类永远不该染指自己无法了解的东西。”

天使们很快攻入了进盟,在杀戮本能的主使下摧毁着它们所见的所有活物,连植物都无法幸免。

精英区很快建起了巨大的城墙——说来讽刺,但这里已经是人类最后的防线。

进盟精英们在地下开设了庞大无比的人造人工厂——等到人类灭亡那一刻,人造人们将重新定义人类的概念。

战后2年,原青都。一名进盟精英,正驾驶着超低空飞行器在原青都的上空盘旋了。这架飞行器搭载了特殊力场,可以使得天使们无法发现他。

他被派来调查出现在这里的特大灵魂能量波动。那不像是天使的灵魂能量波动——而是,人类!

他使用灵魂望远镜向着地面看去。放眼天空与地面,天使——或者说奇形怪状的杀戮怪物们正在四处飘荡。

由于已经没有什么能杀的东西了,它们已经开始互相厮杀。

但是没过多久,这些怪物突然朝着一个方向快速逃窜。它们仿佛在恐惧着来自另一个方向的存在。

他的视界中立刻出现了那个存在——那是一个人。

她的瞳孔被黑暗吞噬,周身覆盖着由异能形成的黑色铠甲。从她的脊柱,朝四面八方生出了巨大的黑色羽翼。那些黑色羽翼尖锐无比,上面流淌着无数天使的血液。太阳升起。那黑色的羽翼立刻遮天蔽日,犹如核爆一般向外迅速生长、扩散。

只消数秒——周围数公里的天使便被这羽翼瞬间吞噬。

“发现残存的异能者。”

“陆柩,由于生物系统性灭绝后造成的灵魂能量暴涨,其异能强度已经无法测量。”“已重新命名为【恶魔】。”

残酷的屠杀,在圣地中不断进行着。

那是一只恶魔朝着数百万天使的永恒进军。

十九、花絮:疯子写给另一个疯子的情书

亲爱的风薰:

展信佳。其实你也可以不佳,那也很正常。毕竟我们都是疯子。

没有异能的日子真难熬。我的能力现在已经很有限了,只能给面前的人制造一些有限的幻觉。但我还得努力装出一副很有城府的样子,忙这忙那。因为我是战犯,我要保命,我得有价值;我以前是皇帝,我现在还想当皇帝,我得拼搏。

我合作的对象里,高冒就拿我当个趁手工具;帝国号角只是拿我的前皇帝身份做文章,想要吸引那些头上没个皇帝就浑身发痒的人。他们更是拿我当个笑话。

至于其他人。他们偶尔谈到我,只觉得我是个疯子。

我疯吗?要不是他妈的陆柩把我的成果抢去了,搞什么全世界灵能封闭,我现在还是皇帝。我有异能,我以前就是皇帝,我自己有一套计划。别说什么让更多人过得更好什么的,就说当皇帝,我有异能,我有血统,我可以培养死忠,他们会当我的打手,我可以根据血统、根据他们的能力划分等级。这套体制很稳定了已经。反正说来说去,生产力不够,总有人得挨饿的。那不如就让他们合法挨饿,大家根据一套规则老老实实该拿什么就拿什么。

风薰,我是很羡慕你的。陆柩的那个灵能封闭有漏洞可以钻,我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但是你现在还没完全受影响。你意识到了这一点,你等待机会,你四处游历,你现在还敢回来见我。你胆子比天大。你既有能力,也有决心,还有勇气。

最重要的是,你也是个疯子。大公他已经不是个疯子了。但你是。

你的想法,很邪门。但是“化学极乐”,这个好,太浪漫了。

所以我说我讨厌你,其实我也知道,你是最浪漫、最疯狂的那个,在我们当中。我真的恨不得你赶紧死,然后我也可以去死了。但我不能。我一想到这世界上有你陪着我发疯,我就兴奋。

我给你写了首短诗,“我们都是独自一人/我们都在加速自毁。”这只是其中一句。我还会多写几首。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孤独,很孤独。人这一辈子只活一次,做了什么就再也无法修改了。你看,世界就是这么既残忍,又恶心。所以为什么不发疯呢?发疯,就是最浪漫的活法;发疯,就可以让老天气急败坏而拿我们毫无办法。但是他们都不这么想啊。

但你是这么想的。几年没见,你还是这么想的。

我真的想把这样的你永远留在这个时空里的这么一刻。

你就是神,这世上只能有你这样的神。你比其他任何东西都要神圣,因为你是如此独特,如此浪漫,如此伟大,而又永恒不变。

而且你甚至还爱我。即便我已经伤害了你这么多次。你这个疯子。如果你哪天再离开我了,我就立刻去死。你必须陪我到世界的终点,至少到我的终点。你以后就是我的一切了。

我们约好了!我要当我的皇帝,你也要当你的极乐世界大菩萨。

折磨我吧。让我知道你爱我,就像我现在是这么爱你一样。

我想杀了你,我想占有你。我想把我的所有,我的善,我的恶,全部倾泻到你身上。

一张纸不够我写的。这封信回头再发给你,我们见面再聊。

最恨你的爱人

原星

二十、节选:幕间剧情之乙醇与叶心的最终对决

以下是黑柩TRPG幕间季二中乙醇阵营与叶心阵营对峙时的情景,以及玩家乙醇与叶心阵营的对话。

红色部分文字由玩家乙醇贡献。蓝色部分文字由玩家智波贡献。

前情提要:玩家智波、原星和风薰通过希共的秘密通道进入了希共控制下的异常事务委员会总部——叶心正在这里等待着众人。原星和风薰被民主党追杀——而叶心想要保护他们。与民主党合作的光胜集团董事长兼民主党总裁乙醇,正乘坐着秘密通道中的一辆列车赶往现场。玩家智波和叶心等人进入了委员会内部,而原星和风薰(吸血鬼)为了保护众人,在委员会的秘密通道里准备迎战来敌。

乙醇,不,是余烬,他很久没用过这个名字了,沉默的坐在位子上。他爬到现在的位子花了不知道多久,从神赐到诡计,从巅峰到荒漠,站到青都最高的楼顶是什么感觉?爬在青都最暗的下水道里是什么感觉?他已知道了,他的野心已知道了,他的霸念已知道了!他必须完成今天的任务,为了他已走过的白骨,为了他已浸透的血衣。

(乙醇的特快专线径直冲向了还未完全降下的秘密通道混凝土闸门,并将闸门生生卡住了。)

原星:“(无线电)哦,是这么用的。好,现在我们和你们保持联络。智波先生——如果他们攻过来了,我优先保护你。”

风薰:“别摆弄无线电了。车上的人已经出来了。”

(注:玩家智波于原星有恩。)

高领:“(看着乙醇)乙醇先生,前面不太对劲。我们先不出去。”

(注:高领,高冒的侄子,民主党高级军官。是这辆列车的司机。)

(高领在列车上按了几个键。列车后部的车厢里,乌泱泱地出现了一大堆重型机甲。)

高领:“总裁,我当然不是来和您一起送死的。”

乙醇:“牛逼啊我靠,居然有这种好东西!”

高领:“(无线电)发现威力相当于重型武装的恐怖分子。重型武装部队第一番队,出动。”

乙醇:“直接开战?不,我先试着交涉一下,可能没用,但是至少我们不是先开枪的。”

高领:“好的。(无线电)一番队,待命。”

(突然,黑暗的轨道里响起了悦耳的圆舞曲音调。)

原星:“(哼唱)这支舞你还记得吗?”

风薰:“(跳舞)记得。我们一起跳过的第一支舞。”

(原星与风薰 手牵着手,手中出现了巨大无比的血制炮筒。)

原星:“花之圆舞曲,为一切美好献上祝福吧!”

风薰:“——无论是生者还是死者,都有欣赏美的权利。”

原星:“(高呼)我们已经把里面的希共全杀了,别往里看了。我们可以谈判谈判。”

(注:此处原星假装自己仍然是希共的敌人,撒谎将自己的屠杀行为与希共划清界限。)

风薰:“(附和)批判的武器,有时候也是可以代替武器的批判的哦。”

乙醇:(拉开门,鼓掌)“公元时期的圆舞曲,我曾经在一次音乐会上听过,实际上那次是唐晖拉我去和高管发展势力的,台上是鲜血铸就的爱之乐,台下是贪婪交织的欲之网。”

原星:“(无线电)叶心,智波先生,现在怎么办?我的枪口已经在充能了。”

风薰:“如果再拖下去,玩家会释放技能。现在我们可以卡这个点做出动作。请迅速做决定。”

(注:原星和风薰知道玩家乙醇是【玩家】。)

智波:“先听听他们打算谈什么。总之,阻碍他们的脚步。”

原星:“好吧。我们会努力扛住对方的技能。”

风薰:“大不了,我牺牲自己的意识之清醒,使用广域魅惑技能——然后原星帮我收割现场,喂血给我让我苏醒。”

原星:“怀念以前我俩打配合的时候了。”

乙醇:(自顾自的说话)“自此之后我就极少听音乐了,权力会根本上重塑一个人的所有存在。你们知道大公司的高管和更高的人怎么休息的吗,他们有专业的医疗团队,会用化学药剂,电流,光声催眠术改变人体激素水平到教科书级别的健康存在。一个人的生物存在就这样不见了,别的存在也是如此。”

路絮:“(无线电)要是我现在能说话,多少开广播给他来两句。”

叶心:“(无线电)其实他说的有道理。我也是这套机制的受益者。”

路絮:“(无线电)你搞这个是为了给希联人民谋福利,跟他又不一样。”

叶心:“(无线电)总不可能说我一点私心都没有。你信吗?”

原星:“(广播)你继续。”

乙醇:(依旧自顾自说话,但是抬起头看向某个地方)“叶心,我很感激你当初提携我,让我参与你的计划,不然我也没有未来可言,当然你现在肯定不乐意当初提携我了,因为我已经不是我了,你也不是你了,社会的惯性不会允许你惊觉之后试图改道的,你只能继续走下去。”

原星:“(低语)总不可能让叶心出来跟他说话啊……”

风薰:“怎么不能。把叶心当我们的人质不就好了。”

原星:“草。你让希共的领袖陷入这种危险?”

叶心:“我同意。我愿意成为你们的人质,然后和他对话。”

路絮:“叶心——你就那么相信这两位刚刚投奔我们的家伙?不说他们心里怎么想,他们打输了怎么办?你跑都没的跑!”

叶心:“(朝着路絮,微笑)让我任性这一次吧。

路絮:“你任性多少次了?”

路絮:“智波先生,您说说她。不要命了吗这不是!”

叶心:“只有我亲自和他交流,才有可能感化他,阻止内战。”

智波:“感化个屁——安全要紧。”

叶心:“——是我太天真了,对吗?”

乙醇:“天真基于无知,无知是所有人不可能避免的共性,你没必要因为创造了一个恶魔内疚。”

乙醇:“在这个社会上,我是必要的,没有我也会有别人继承我的位置,可能是唐晖,可能是苍鬼,我只是一个符号的代言人,资本只是工具,人作为生物的利己性才使得资本化为丑陋的恶魔。而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有利他性,利他使得人能团结一致,利他使得人能创造文明,但基因中自私的人性无时无刻不在试图凌驾于文明之上。今日我输,你无畏洪水滔天。今日我赢,革命仍需努力!”

路絮:“乙醇他话已经说明白了,他不会回头了!你听不出来吗?”

叶心:“(转身)陆柩,你怎么看?”

陆柩:“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以前可以,现在没必要了。你说过——要根据时机做出不同的判断,哪怕判断与判断之前截然不同。”

(叶心向原朗伸出右手。原朗愣了愣,在她手上放上一根香烟。)

叶心:“(冷漠地举起香烟)陆柩,你给我点火吧。”

乙醇:“当然,我也不想看到血流成河,这对你我的利益损失太大了,我的要求是让原星闭嘴,然后他要去哪我无所谓,但他必须闭嘴。原星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陆柩笑了笑,给叶心点上了火)

叶心:“(抽烟)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抽烟。”

路絮:“感觉怎么样?我也没抽过。”

叶心:“很呛喉咙。(咳嗽)”

乙醇:(整理了衣领)“如何?你是要让他自愿闭嘴,还是非自愿住嘴?我等你的回答,叶心……”

叶心:“杀了他。轨道里的人除了原星和风薰,一个都不准活着出去。”

叶心:“(无线电)原星,风薰——把他们全杀了。要快。”

叶心:“一个都别放过!快!”

原星:“(狂笑)好好好,叶心,好样的。这样的你才更有魅力。”

叶心:“我没和你们开玩笑。马上射击。”

叶心:“乙醇——不留全尸。”

叶心:“别听他说话了。”

乙醇:(卧槽,我还在打字!让我说完,我的中二之魂……)

叶心:“我的风格是把事情做绝——无论从哪个方向。”

路絮:“这就是天策商战那会的你吧,叶心。说说看——为了给车祸死去的父母报仇,几个天策高管被你用车祸处死了?”

叶心:“(扳手指)5个。我都记得。我会为他们的灵魂祈祷的。”

乙醇:(打电话给苍鬼)“喂,夫人,今天我可能不回去吃饭了,你叫下人别准备了。哦对,我在保险柜下面有一份文件,公司知道是哪个,可能会有人给你看的,你读一下就可以了。”

乙醇:“我是光胜集团总裁,民主党党魁之一,乙醇,青都本地人,至少身份证上是这样。我因不知名原因受到袭击,所以前来寻求庇护,结果遇上了陷害我的人,出于自卫反击——当然现在你们都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总之,就是这么个情况。”

乙醇:(整理了衣领,露出了笑容)“你们这些杂碎,要战便来战罢,必死之路我独行!”

苍鬼:“老公,你——”

(原星和风薰释放了超巨型血液冲击炮。)

(乙醇进行了3次敏捷检定——失败了1次,并且无法修复。)

(于是他一瞬间便成为余灰。)

(乙醇 的灵魂朝边上看去——整个轨道变成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大洞。他差点连异委会总部的入口都找不到了。放眼望去——只剩下重型装甲和驾驶员,那些宪兵队士兵的尸体残骸。大概有数千具。)

叶心:“(转身)原朗,盯住这一大片区域的异常灵魂能量。”

叶心:“(看向路絮)路絮,你用特委的权力,让全体纠察队处于战备状态。让他们出现在每一支宪兵队的附近。立刻启用重型武装部队。”

叶心:“(无线电)原星,风薰,搜查现场,不要留一个活口。”

叶心:“(电话)红樱,你把迄今为止积累的民主党罪状全部抖出来。要快。所有媒体全部出动。特委指示,允许随意动用现金。”

叶心:“(电话)复国军参谋本部,我是叶心。请求紧急出动空中武装力量第一番队。异常事务委员会观测到巨大异常灵魂能量波动。请把指挥权交给我。”

叶心:“(电话)人民内务委员会,我是叶心,特委。现在立刻出动,逮捕高冒和其他民主党官员,尤其是军官的家人。要快。对的。不需要任何理由。直接逮捕。全部用直升机和武装车辆送往异常事务委员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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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花絮:希联内战开始之后

以下是希联内战开始并进入对峙阶段后,各种NPC第一时间说出的话。

高冒:“把我老婆拖出去,当众犬决。对,孩子我不要了。”

(由于幕间季二导致的世界线变动,高冒的台词发生了变化。)

高冒:“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基于维护希联和平的考虑……我们现在还没有和希共进行决战的条件。”

苍鬼:“……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希望苍穹一切都好……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伊寓:“老公(看向寂风),你看电视。我们成功了。”

董山:“报告。复国军正在遵守中立条例,此处禁止通过。(看向一队逃往东星都的宪兵队)”

董屋:“我是巨构机甲的指定研究人员。我不会撤离这里半步。宪兵队要攻过来便攻过来好了。”

玉轮:“天变了……还好我现在在千分先生手里。当时要是走错一步,不堪设想。”

般利:“(电话)原平!原平!民主党逃到北边去了!希共现在很有优势!据说他们在北边建了集中营,害死了不少人!我的兄弟,可能也在里面。我有几个朋友最近失踪了。”

原平:“(电话)般哥,节哀。希共这次做得很决绝,果断,不拖泥带水。好样的。只希望他们别影响我的生活就行。”

齐藤:“(三人会议)千分先生接下来大概会投靠希共。毕竟也没有顽抗的必要了。那么问题来了——我们的位子,还保得住吗?”

朗格:“(三人会议)你们贪污吗?有极恶劣的犯罪行为吗?”

左刃:“(三人会议)大概没有。行,那我建议我们先观望。做好调用武装的准备。”

王霜风:“(病床上)希共……给我去死啊……你们这群土匪……”

青朗:“(电话)嗨,原朗!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我这边收了不少新文物,回头都会汇到博物馆去。可惜希联英雄纪念馆算是去不了了……”

原朗:“(电话)嗨,青朗!我今天旁听了叶心小姐讲话。我忘不了她的样子了。她会在这待上几天呢?听说她还要整理新的异常资料……”

准锋:“(与部下的会议)总部去民主党那边了——留我们在这里受罪。没希望了,我们很快就要被一锅端了。”

嘉云:“(三人会议)现在最重要的是,帮主的命运。帮主本人是没什么问题的——但希共肯定会敲打富贵,敲打我们。我们得想点办法——甚至给富贵想点办法。”

千禾:“(三人会议)不想思考这些事情……主要是现在我们已经很听话了,希共来了都会夸我们有组织有纪律的。真的。我不想给富贵想办法。大不了富贵自己死了,那不挺好的。我们以后就是帮主的唯一。”

镇山:“(三人会议)帮主肯定在乎富贵集团的。我们必须对帮主的一切负责。这才是忠诚。希共——应该还是比较好说话的。”

远辰:“再见了,我在青都的家。听说希共允许我们拿行李——我得先回去一趟。很多朋友好像都成功了。”

林杉:“听说了吗?希共掌控了市政府!民主党现在在青都只剩几块地了,他们输麻了!”

鲍声:“不是好消息啊。林杉,你忘了我们身在北沙镇吗?希共越是在青都把他们赶走,民主党就越是在北沙镇共襄盛举。我们得赶紧准备后路了。”

望风:“鲍兄说的是。但革命嘛,哪有不死人的,又哪能只为了自己。我们要是死在北沙镇,换来青都的解放,也是有价值的。”

声风:“啧啧。希共。希望千分先生能顶住他们的压力。”

唐晖:“我们应该执行预案——是的,只要民主党方面稳定下来,立刻执行预案。不要对希共抱有幻想,他们会杀光我们。”

高领:(已经变成灰了)

比利:“今天希联发生了什么……啊,内战?太可怕了。千分先生一定要保护好我们啊。我也会出力的!”

洗尘:“(通雷帮监狱中)胜记。我觉得我们现在被这么关着,是一件挺好的事。”

胜记:“(通雷帮监狱中)是啊。我宁愿死,都不想被送上什么人民法庭,受尽屈辱,然后还要接受什么思想改造。太可怕了。”

安花:“原平叔叔,希共赢了!”

原草:“不算全赢,但是他们现在说要让全青都的孩子都有书读!”

水荇:“全店听令。给希共准备足够多的烟花。对,不用放什么别的东西。他们会需要的。”

灰太狼:“希共?和民主党有什么区别啊?不懂。”

蕉太狼:“都是人,不能吃。所以不关心。”

阿闵:“希共赢了。这对我们会有什么影响啊?不懂。”

阿霆:“大概就是——不准你飙车,不准你拉帮结派,但是允许你参加拉力赛,而且保证你每天填饱肚子?”

和头:“妈的,希共竟然占了青都。还好,因祸得福,现在北沙镇就如同铁桶一般,再也没有一只苍蝇能飞进来。”

天子棠:“欢乐世界放弃了就放弃了吧,老弟。你别琢磨着去拿回来了。先想想我们公司怎么活下去吧。”

天子辉:“我不!我们天家在青都看上的东西,就必须得是天家的!希共敢动欢乐世界,我就和他们的人同归于尽!说到做到!”

缪斯·辛克:“希共。真狠啊,和表面看起来完全不一样。就像原平一样神秘。观察观察吧。”

夜瞳:“好头疼……就因为希共和民主党的事情,今年公司的财务报告都得重写……”

郎溪:“弟,希共在青都取得优势了。这也意味着,民主党马上就要彻底统治这里。”

郎河:“我做好准备了。本来我也是打算和大家一起离开的——但我现在不会离开这里一步。我要守卫人工湖村。”

查莉:“希望希共对游戏的观念足够开明。听说纠察队的一个路絮队长和希共的叶主席都挺喜欢游戏的。”

红樱:“叶心同志果然料事如神。跟着她走是没错的,不会有错。”

一泷:“听说希共在希联取得大优势了?他们要内战?那国际纵队会不会被收回去啊?他们在这边打得挺好的……”

汉格:“我收到的消息是不会。国际纵队说在哪里革命都是革命,希联的局势不影响他们的战斗。”

赫炎:“希共……希望希共还能再看看我……”

苍穹:“原平哥哥,原平叔叔!我姐姐还在北沙镇!她会没事的,对吗?我现在很高兴,希共会给贫困户补贴学费,但是……”

陆柩:“得去看看我以前的工友们了。之前在北星都的旧址待了太久。如果希共改善了他们的生活,那么希共就是对的。”

叶心:“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路絮:“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叶暝:“李伊,我刚刚在民主党面前帮你挡枪,还不错吧?你可别误会——这不是要成为你朋友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为什么要保你。请你以后对前来谴责你的人更加抱有悔意一点。”

李伊:“我明白,我明白。我已经没用了,说真的。人们迟早会忘记我的。也就你们会一直记着。”

原星:“(房间里)这房间不错,挺舒服。唉,风薰,你说叶心以后会怎么对待我们?”

风薰:“(房间里)如果我是你,我会立刻读读溥仪的传记。”

二十二、花絮:叶心致全体希共党员的公开信

同志们:

辛苦了!我是希共中央委员会主席叶心。我已将特别事务委员会在近期的行动细节整理为报告提交中央,之后将向同志们公开。

近期,我们与国内反动派的斗争进入了新的阶段。为了更好地展开工作,我想在党内进行以下呼吁。

①在近期希联革命同盟的国家重建预备会议中,我已在新国歌、新国旗(国徽)与新党旗(党徽)的投票中做出了如下选择:《国际歌》、红底正中心金色双手托举金五星图案、红底正中心金色镰锤图案。我的理由如下:希联已经进入了民主主义革命的高潮阶段,但这远远不是结束。在接下来的新民主主义革命阶段中,我们还要努力让希联团结一致,共同奔向社会主义。《国际歌》可以让在希共领导下的全系希联团结一致,牢记初心。而这个国旗方案,意味着我们将在革命的红色之下,用新民主主义革命的热情托举社会主义革命的最终目标。这个党旗方案则简洁明了——我们是工农的党,无论如何都是要为着工农的利益去的!以上是我个人的意见,希望同志们能够在希共网络论坛上对这一投票畅所欲言,也希望大家能够提出更精彩的方案。

②我呼吁,立刻在各大企业和事业单位中开展反腐运动,并将反腐所得的资产作为第一批农工业合作社改造计划的补助发放。我呼吁,在积极与希共合作的各单位开展合作社改造运动——如这些单位已有自由工会,则授权自由工会自行选举本单位的工农集体苏维埃,由本单位苏维埃主导合作社建立工作;否则由我党派出工作组,指导该单位人员建立苏维埃。我党不应过多干涉这一进程,但有责任对各苏维埃负责人员进行政治审查,确保他们心向革命,是群众中的一员——并将这一过程全程向苏维埃公示。各单位的技术人员,应积极按照苏维埃的指示对本单位苏维埃人员进行技能培训。各苏维埃管理下的合作社实行严格的集体经济,国家无权进行宏观调控。

③我呼吁,立刻将教育、基础粮食产业、重工业等国家支柱经济产业进行国有化。所有国有化单位的公职人员,应该在单位全体人员的监督下定期进行民主选举和公开考核。我呼吁,立刻在全希联普及义务教育,免除贫困人口在义务教育阶段的一切学杂费。

④我呼吁,减少意识形态灌输式宣传,倡导人本主义。尽可能保持希联当前文化氛围和日常生活气息的自然性,指导党内媒体和亲党媒体在舆论层面上与反动言论进行交锋,同时保证言论自由;禁止在希联境内大规模张贴党旗党徽与宣传资料等意识形态灌输措施,协助成立与扶持进步的文化与传媒单位,指导各单位遵循人本主义精神展开工作。我呼吁,禁止偶像崇拜,倡导希共党员和人民群众减少使用领导人肖像等偶像崇拜资料。

⑤我呼吁,立刻部署农工业发展规划,组织国有经济部门收拾反动派留下的烂摊子,系统地建设农业工业化经济体系,实行农业集体化和全面机械化;我呼吁,大力建设基础设施,由国家补贴民用水电,以人民的基本生活需求为先;我呼吁,立刻开展进一步的扶贫计划,精准识别希联的贫困人口,建立数据档案,安排贫困人口优先获得免费住房。

⑥我呼吁,新希联由希共领导,并建设希共领导下的人民民主专政。希联革命同盟中的其他政党应按照新宪法享有各项政治权力,在希共的领导和监督下实行参政、议政。我呼吁,公开国家公职人员的财产状况,并要求公职人员通过互联网与人民直接对话,全面开展数字政务。

⑦我呼吁,减少政治迫害,释放民主党扣押的政治犯,对党外的各界人士保持宽容,尊重他们的意见。对于在希联内战中伤亡的国内武装力量,不分敌我,一律应该按照法律规定为其家人发放补助,即使对敌方的战士也应尊重其人格和人权。对于俘虏和投诚人员,应当积极加以改造。

(中间省略)

愿同志们再接再厉,革命的终点还很远,但我们必须在革命的路上。

叶心